“不成,絕對不成!”
範良善腦袋像撥浪鼓一般搖晃了數次,雖咬牙切齒,連日來被“好弟弟姜塵”借走了價值數百兩的物資,隱忍許久……但此時此刻,他必須放棄殺死姜塵的妄想。
現如今,姜塵已是秩比正八品的民夫百將,有了官身。
殺官!
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砍頭的大罪!
“彼其娘之!”
“不過是造出個燒餅而已,洪武將軍居然賞下一份官身……那我這二十年來的努力,又算什麼?”
範良善心中惱火,自己拼命苦熬資歷十五六年,才勉強成就百將。
而那該死的姜塵,不過是將麥粒磨碎,然後揉成麵糰而已,居然也成了秩比正八品的民夫獨立百將,這是何等不公?
“罷了!”
“為了區區一份拾荒者藥性,不值得!”
範良善皺著眉,遠遠凝望著民夫營地,猶豫再三,最終選擇轉身離去,背影格外沮喪……
民夫營地內。
姜塵滿臉笑容,凝望著仍在大口吞吃油潑面的馮樂賓,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馮百將,今晚不如——”
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眉心深處,識海顯露金光,化作文字:
【事畢。】
【你成功另闢蹊徑,在命運長河中,跳出了不一樣的痕跡,獲得三十點變數。】
“?”
姜塵一頭霧水,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發生甚麼事了?
我怎麼就另闢蹊徑了?
我明明是在準備反殺範良善啊?
一問三不知。
馮樂賓抬起頭,迷惑道:
“姜百將,你剛才準備說些什麼,話別總說一半的?”
姜塵話鋒一轉,問道:
“阿賓,為何張龍象大人的實力,似乎配不上他的名氣,總覺得有些古怪啊。”
聞言。
馮樂賓陷入沉默,一向心直口快的他,此刻竟一言不發,良久,才嘆息一聲道:
“確實有些名不副實呢……”
話音剛落。
營帳外突然傳來震天的歡呼聲,其中似乎夾雜著“姜塵”、“姜百將”、“官身”之類的字眼。
緊接著,
小伍拉開簾子,滿臉喜色地走了進來,抱拳笑道:
“恭喜頭兒,您成了正式的民夫百將,有官身的那種!”
“啊?”
姜塵滿臉迷惑,抬眼望向馮樂賓,好吧……這位的私塾成績不太理想,他亦將疑惑的目光投了過來,相顧無言。
卻在此時。
簾子再度被拉開,竟是那位主持青陽儀式的軍法官。
一向不喜形於色的軍法官,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手捧著一卷文書,正聲道:
“民夫姜塵,聽令!”
姜塵隱隱猜出事情原委,立即起身,展現出恭謹的姿態。
軍法官手捧文書,沉聲道:
“民夫姜塵,你多次立下功勞,軍功智謀皆有所展露,此番獻上面食軍糧之法,於徵西軍多有裨益,故正式封你為民夫獨立百將,地位與青州百將平齊。
秩比正八品,官袍,腰牌,俸祿,均有供給,青州兵定額二十五,親兵一伍,公卒二什,民兵不限,軍田百畝,一應俱全。
望你再接再厲,為我青州軍立下汗馬功勞!”
說完,便將軍令文書交予姜塵。
姜塵心中一喜,接過文書,細細研讀後,終於明悟【事畢】的真正原因,必然是範良善聽聞此等訊息,主動放棄了暗殺念想。
“殺民如殺雞,殺官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