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美女一陣嬌笑,足尖原地一點,掠過清潭,來到韓柏身前,兩手伸出,一下子揪著他的衣襟。
香氣襲來。
女子身量頗高,只比韓柏矮小半個頭,此時略仰俏臉,把有絕世之姿的粉臉,湊到離他眼前不足半尺處,兩手同時一緊,略往上提,淡淡道:「你究竟是誰?」
韓柏頭皮發麻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嘛!」
白衣美女目光轉寒道:「那你就告訴我,剛才我說了些什麼?」
韓柏哈哈一笑,藉以掩飾心中的驚惶,道:「你要我說便要說嗎?除了正德王的命令,我樸文正誰人的話都不聽。」
白衣美女倏地退開,飄向原處,嬌笑道:「不要騙我,你是個冒牌的專使,哼!騙騙別人還行,撞著我就要原形畢露了。」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你愛說什麼便什麼吧!我要走了。」
白衣美女笑道:「你這人真沒用,要不要我脫掉衣服,再在潭裡出浴給你看看。」
韓柏愕然道:「你說什麼?」
「專使大人!」馬雄的叫聲由遠處傳過來。
白衣美女道:「若你不想我揭穿你的身份,乖乖給我留下一株人參,否則我會教你陷進萬劫不復的處境。」接著向他甜甜一笑道:「只要你聽話,我甚至可讓你得到我的身體。記著了,我很快會來找你的,不要使我失望呀!」轉身和那婢女往出的另一邊離去,走時仍不忘記回眸一笑,那種狐媚,可教任何男人魂為之消。
韓柏看著她們消失在對面的岩石下,頹然嘆了一口氣,回頭向馬雄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今次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這樣倒黴的事情也可以給他遇上,不過她的確動人之極。
※※※
戚長徵左手持著的天兵刀快盪翻飛,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電,重重擊中敵人兵刃,無論對方招式如何巧妙,角度如何刁鑽,總給他一刀封死,無法展開下著,唯有駭然退開,讓另一人補上。
縱使在五名敵人排山倒海而來的攻勢裡,他仍能縱橫自如,倏進急追,飄移無定,使敵人根本無法形成合圍之勢,變成每一次都像是和戚長徵單打獨鬥那樣。
戚長徵愈戰愈勇,愈打愈痛快。只覺對封寒傳授的左手刀法心領神會,忽地一聲長嘯,天兵刀落處,「鏘」的一聲,竟把那臉生黑痣的青年左手的流星錘在離手提處寸許位置削斷,那黑痣青年去了平衡,往右傾去。
戚長徵飛起一腳,正中對方小腹,把那人踢得飛跌開去,接著回刀一劈,把那樸實青年由後側刺來的方天戟盪飛開去。
他靈變無方的身法終於滯了一滯。
眼前劍芒漫天幻起,往他罩來,正是那風韻動人的褚紅玉。
和尚的戒刀和矮瘦漢子的狼牙棒覷此良機,亦分由左右後側全力攻來。
戚長徵知此五人實屬高手,剛才吃虧在輸了氣勢,致被自己牽著鼻子來走,若目下讓他們爭回主動,說不定難以生離此地。
他乃極有決斷的人,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腦際之時,已下了決定,一聲暴喝,人隨刀走,便撞進那褚紅玉的劍網裡。
一連串刀劍交擊聲暴雨打芭蕉般響起。
褚紅玉一聲冷笑往後急退,挽起劍花,擋著戚長徵的進路。
戚長徵晃了晃,去勢不改。
長劍滑肩而過。
褚紅玉想不到他身法精妙至此,駭然下給戚長徵撞入懷裡去。
和尚和矮瘦漢子大叫不好,提起一口真氣,箭般掠至,戒刀和狼牙棒往戚長徵背脊招呼過去。
戚長徵哈哈一笑,閃了閃,到了褚紅玉背後,右手緊箍住她的蠻腰。
兩人攻擊的目標變成了褚紅玉,嚇得駭然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