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躲進屏風後。
不一會兒,洍兒走了進來,在床前盯著童敏豔。
“娘,洍兒來陪你了。”
洍兒說完,便走到桌前拿起碗筷,拚命的吃,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念個不停。
“娘,洍兒太小了,不能一次給娘喝太多的血,所以,洍兒要吃很多、很多的東西把自己養胖,免得讓別人發現洍兒放血救娘,更不要娘醒來看見瘦巴巴的洍兒……”他滿口的飯菜,嘴巴還嘀咕個不停。
躲在屏風後面的邵徥軒忽然覺得自己比不上洍兒。
他一生都在怨恨他的娘,怨恨娘為何拋下他在荒郊野外、怨恨他娘對爹的不忠——
但他從來不曾想過娘可能也有苦衷。
當他由師父口中得知自己被不守婦道的孃親拋棄在荒郊野外時,他的心裡只有怨恨,也接受師父的說法,一心只想報仇。
可當他見到師父這麼陰狠的手段,連自己死了都不放過別人,更覺得師父的話不可信!
如果洍兒像他一樣,不是應該也恨童敏豔將毒素遺傳到他身上,不是也該怨恨童敏豔一輩子嗎?
洍兒卻瞞著大家,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比起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他算是白活了。
看著洍兒不畏疼痛的劃開手腕,將鮮血一滴一滴的喂進童敏豔的嘴裡,他感到愧疚,心中有更多的不捨。
“娘,你要趕快好起來,大牢裡的爺爺和奶奶說現在這個爹怪怪的,要洍兒小心點,你覺得呢?”
洍兒有一句沒一句的叨唸著。
邵徥軒突然有個想法,也許,他有必要解開自己多年來藏在心中的身世疑問了。
童敏豔奇蹟似的康復了,邵徥軒為了討好她,請童鎮遠過府來看她。
“爹,你怎麼來了?”再見到爹爹,童敏豔恍如隔世。
“是徥軒派人請我過府來看你。我可憐的女兒啊!”
“是女兒不肖,一離開就是五年……”童敏豔傷心的抱著爹親哭泣。
“別這麼說,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童鎮遠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之後才開口。“你表哥高中狀元后,被分發到東北當縣令,前些日子飛鴿傳書回來,說真正的邵徥軒已經在六年前死於東北,現在這個邵徥軒恐怕是假冒的。”
童鎮遠的話讓她非常震驚。
那不就是他去處理皮草生意的時候……
童敏豔回想起當時的點點滴滴,難怪她老是覺得邵徥軒說話非常奇怪。
“爹,訊息正確嗎?”但天底下怎麼可能有人長得一模一樣?
“應該不會錯。據耀廷傳回來的訊息,他是向和邵徥軒一起到東北去的僕人證實的。那名僕人說有一晚邵徥軒因為老毛病犯了,而且非常的嚴重,請大夫來診治的結果,大夫都搖頭要僕人們替邵徥軒準備後事。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卻發現邵徥軒反而變得生龍活虎,還辭退他們的差事,然後發給他們銀兩作為補償,要他們不必再回邵家,回鄉去各自謀生。”童鎮遠將沈耀廷傳回來的訊息轉述給童敏豔知道。
“可是……現在邵家的邵徥軒如果是冒充的,那他又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她是聽說了邵徥軒將邵老爺和邵老夫人軟禁起來的事,但他不曾傷害任何人,而且還將童家的生意歸還,也不像是謀財之人啊!
“這要問他本人才會知道了。”童鎮遠平心而論。“不過,他看起來沒有惡意,應該不會傷害你才對。”
童敏豔知道要這個冒牌的邵徥軒自動說出一切事情的原委並不容易,她必須先撤除他的心防,但要撤除他的心防,她必須先和邵老夫人談一談。
她小心翼翼的來到地牢,卻被地牢裡的樣子給嚇傻了。
在她的想象中,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