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就是查理,他是我的管家。”說到這裡,坦斯終於瞭解她的誤會,不禁失笑,“他不是我父親,如果我父親現身,你會一眼就認出來的,因為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我的髮色遺傳到我母親。”
冬紅松了一口氣,總算肯踏出車子。
可她還是好緊張。
“你有管家,果然是有錢人的氣派。”她恢復正常後又開始講不中聽的話了,話一脫口,她急忙捂住嘴巴,“呃,我不是故意諷刺你的。”
老天,她突然發現自己有時還挺尖酸的,怎麼會這樣?
而且她口口聲聲說不嫁,現在又跟他來到他家,實在也夠矯情了……她心一驚,猛然又鑽回車子裡,雙頰熱辣辣地道:“我、我還是不進去了。”
就算坦斯遊戲人間,閱人無數,但是一碰到冬紅他就沒轍了,要跟上她天馬行空的思緒還真難,不過他還是死拖活拖硬把她拉了出來。
“我並沒有被諷刺的感覺啊。”他安慰她道。
他的確是有錢又有管家還有點氣派,她說的都是事實,況且他還遇過那種真正的諷刺是幾乎把人刮下好幾層皮來的,那種的他都不痛不癢了,更何況是這個?
“我說過我不嫁你,怎能厚著臉皮跟你回家。”雖然她被拖出車外還是一直低頭盯著鞋尖看。
坦斯憐愛地望著她,輕輕地牽起她的手道:“錯,你只說如果我不愛你,你就不嫁給我。”
冬紅腦袋轟地炸了開來,臉頰發燙、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他這麼說是表示……
等一下,等一下,且慢昏頭!
“你、你不可能在這麼短的一個星期內……”短嗎?這個星期她感覺特別難熬,她失魂到甚至沒開啟計算機看“中國人”的回信。“發現你愛上我,這是不可能的。”
“甜心……”
“不要叫我甜心,我寧願你叫我Gatwood,反正這兩種叫法都會令我渾身抽筋。”她咕濃。
“好吧,冬紅。”坦斯攤攤手,臉上有著包容的笑容,“反正我永遠拗不過你。我們進去好好地談清楚吧,查理已經等到腳痠了。”
“啊,對不起。”她驚撥出聲,差點忘記查理了。
他們相偕走近門口,冬紅忍不住對查理彎腰致歉,用英文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在門口等這麼久。”
查理強忍住嘴角的笑意,用極標準的中文道:“小姐,別客氣,請進。”
她的臉更紅了,改用中文道:“呃,好,謝謝。”
她跟個白痴沒兩樣,而且有越來越笨拙的跡象。
坦斯在後頭對查理露出一個“看吧,我就說她很可愛”的笑容,查理難掩疼愛的眼神,微微一笑。
查理頷著他們到落地窗邊,那裡擺著藤製的桌子和兩張藤椅,淺藍色的玻璃桌面放著一隻奧地利水晶瓶子,裡頭插著幾支新鮮豔紅的山茶花。
冬紅看得小嘴微張,很不想象土包子一樣,可她還是忍不住瞌羨地道:“這是你家?真好看,比咖啡館只有更好沒有更差。”
“謝謝你的讚美。”他示意查理可以離開,頷著她坐入椅子裡。
軟軟厚厚的紫藤花墊子坐起來十分舒適,冬紅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這個星期我仔細想過了。”坦斯雙手交握,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請你答應給我時間,我真的很喜歡你,也許有一天……”
她高高懸著的一顆心倏地無力地跌回原位,這不是她想聽的答案……但是她原來在期望什麼呢?
可惡!她真是個自相矛盾的傢伙。
“嚴先生……”
“坦斯。”他溫柔的聲音像春天的風,“叫我坦斯。”
“坦斯。”冬紅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