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用力點頭,忍著眼淚,「我明白。」
「我二百多斤,你才八十幾斤,你拿個扎啤杯也能把我放倒。」
「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醫院,警察,滿地都是。不是我進就是你進,沒什麼大不了的,再別那麼軟了。」
蔣南偷偷抹眼淚,紅著眼睛說:「好,我記住了。」
金姐欣慰點頭,話鋒一轉:「不過不能白打,你得把醫藥費和誤工費付了,壓的二十天工資不發了,你明天就走吧。」
西城沒變,她窮時,富時,落魄時,城市都是這個樣子,街邊的樹春天開花,秋天落葉,迴圈無數個冬夏。變得只有人。
她不知疲倦的往前走,天剛微亮,空氣泛著涼意。
出了醫院往南走,街道有些熟悉,這是老城區,樓牆斑駁,白色油漆寫著大大的『危險』,她看向小區門口,上方四個大字:景順小區。
好像就是在這,遇見過一個男孩。
很久遠,好像上個世紀。
她努力回憶,卻只能記得蹲著的背影,衣服有些短,露著腳踝。
肩膀上的壞口她記得,布鞋也記得,他煮麵的味道也記得,為什麼唯獨記不得他呢?
煮的面?在哪煮的面來著?
明明是刻在心裡的記憶,此時卻只記得零星碎片,她腳步慌亂,有些無措。
小區門口的公交站,椅子上坐著等車的人。
她扶著站牌,努力回憶,卻發現,不止他,就連她覺得最痛苦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了。
那些從前一想到就喘不過氣,心如刀割的畫面,竟然也像秋風吹落的樹葉,再也追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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