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寺有恩,他也多次捐錢捐物,為本寺出過大力,拂了他的面子終歸不好,若是傳將出去難免叫人閒話,人家還以為我文殊院忘恩負義呢!――就按長老的意思辦了!”
座這般說了,其他職事僧眾也點頭應了,不再有異議……
再看方丈室內,魯智深果然在牆角處,只是他不是面壁站著,而是橫體躺著,擱臂為枕,睡得悠然,呼聲如雷,不時還伸著手指在鼻孔里扣兩下。智真長老進得門來,看了魯智深這般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他也不叫醒他,讓他好生睡著。
次日清晨,智真長老早早起來,提筆修書一封,將魯智深兩番醉酒鬧事的前後經過,以及各職事僧人眾議的結果一一詳述了,又吩咐兩個可靠的弟子送到趙員外莊上。
中午時分,兩個弟子趕回來了,呈上趙員外的回書。智真長老急忙取出信件來看,但見信上寫著:“長老在上,趙某慚愧萬分,智深酒醉鬧事,實乃我之過也,還望長老寬恕。智深壞了的亭子、金剛,趙某明日便使人前去前去修繕,一應費用皆由趙某承擔。至於智深何去何從,全憑長老遣派送,趙某絕無怨言。――趙某拜上!”
見了信,智真長老這才稍稍安了心。再回得方丈室看時,魯智深已經醒了,立在牆角處,面壁站著。見他已有了幾分悔意,智真長老也覺得欣慰,忙吩咐他道:“智深,你先下下去歇息吧!”
“長老,你不處罰俺了?”魯智深摸著光光的腦袋,憨憨笑道:“是挑糞還是劈材,幹多久灑家也願意……”
智真長老也笑了,擺手道:“不了,不了,你先行下去,夜間過來,老衲再與你說話。”
魯智深道:“那灑家先去了!”
“去吧,去吧……”智真長老拂了拂手,轉身徑去禪床上打坐……
………………
卻說魯智深出了方丈室,徑直來得齋堂,挑著一些好吃的便是一頓猛吃,直到實在吃不下了方才停手。回到自己的禪房,也沒人管他,他倒頭又睡下了――這一覺醒來,外面已是大黑了。
“哎喲,遭了!”忽一想起智真長老交待的事,魯智深猛地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把,急急跳下床來。恰在這時,一個小和尚推門進來了,施禮拜道:“智深,長老請你過去!”
“好嘞,灑家這就過去!”魯智深一邊應著一邊胡亂套著鞋。鞋子穿好了,他忙又匆匆打水洗了把臉,這才跟著小和尚往方丈室來了。到了方丈室門前,他也不讓小和尚通報一聲,只是在門口憨笑著喚道:“長老,灑家來了……”
智真長老正在禪床上坐著,聽到魯智深的聲音,便吩咐道:“來了就快些進來吧!”
“長老,您有何事吩咐?”走上前來,魯智深小聲地問,臉上還是露著憨憨的傻笑。
“智深――”智真長老喚了一聲道:“你前番醉酒已鬧了一回,老衲念你是初犯,不曾與你計較。可是,你卻不知悔改,昨日又是大醉,壞了亭子跟金剛不說,還打傷許多禪客,險些鬧出人命。我文殊院是佛門清修之地,斷容不得你這般膽大妄為,明日一早你便下山去吧!”
“長老!”魯智深慌忙跪下了,一把抓住長老的手,懇求道:“灑家知錯了,日後一定改過,求長老慈悲,不要趕弟子下山……”
智真長老摸了一把花白的鬍鬚,搖搖頭道:“智深,不是老衲狠心,只是寺中各職事長老眾議,容不得你留下……老衲亦是無法,只得讓你下山啊!”
“長老,灑家已經無家可歸,你叫弟子去哪裡安身呀?”魯智深跪在地上,眼角已佈滿了淚水。
“老衲且看在趙檀越面上,薦你個去處,如何?“這時,智真長老從懷裡取出一封信來,遞與魯智深道:“老衲有一同門師弟,法號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