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眼神裡頭除了妒意跟著殺意,我還真沒有看出個什麼感恩戴德。”她說到此處,一面輕輕的挑起車簾,朝著外面陌生的街市看去:“不過這裡我也不熟悉,便應了她,想著在路上自己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沒料想她一直沒尋到機會。”
原來這菖蒲要害莫離的心,莫離早就已經懷疑了,如此也難怪她現在一點都不擔心,想來早就做好防備的吧!又聽莫離說道:“我先前便想,她若是要害我,無非就是借公主您的手,這樣的話她也算是漁利豐收,而昨日公主將我接到府上,無疑是給了她一個更好的機會,如此的大好機會,她自然是捨不得錯過了,所以就冒險讓自己的親信丫頭混到府上來。”
常歡聽到這話,有些歉意的朝著莫離道:“說來都是我府上太鬆懈,才叫她們鑽了空子。”
莫離笑了笑,並未對常歡府上的管理發言,只是繼續說道:“說來這菖蒲到也是個膽子大的,竟然讓那樣的粗心的丫頭來我屋子裡放香,不想這誤打誤撞的,她自己中了香,反而叫那不明就裡的同夥給就這麼抬了出去。”
“如此說來,那這會兒巷子裡頭的人,是菖蒲的貼身丫頭?”常歡聞言,心裡只覺得好笑,一時間贊成起莫離的話來,這菖蒲還真是個膽大的。
“八九不離了,所以啊,咱們一會兒過去,只管看戲就是了。”莫離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安分的人,從商家出來,她幾乎沒有想過害誰去,可是不知道她這八字不帶合還是怎的,總是遇見那麼多看她不順眼,非得至她於死地的人。
在說柳文洲,一路上那心中的變化可謂是翻江倒海,臉上的表情更是波濤湧怒。而對於菖蒲而言,此刻最好的語言便是哭啼。
這好不容易到了謝堂巷子,但見好幾個乞丐已經懶洋洋的出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然見著駙馬爺帶來的大隊人馬正是朝著他們的大本營,一個個的都給嚇得驚慌失措起來,紛紛的朝著四處逃開。所以那轉眼之間,原本擁擠而且又臭又吵的巷子裡,此刻只剩下幾個正在拴褲腰帶子的乞丐。而他們的身後,正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一身到底,幾乎是一絲不掛,上下都站滿了汙垢,頭髮蓬鬆凌亂,將她大半張臉面已經遮了過去,便是那露出來的臉頰上,也滿是從乞丐身上沾到的汙垢。
柳文洲看到那躺在髒兮兮的,滿是垃圾的地面上的女人,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似乎要爆裂開來似的,手中緊緊握著的馬鞭,使得他手上的青筋暴燥,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來:“殺了這些畜生!”
他話音一落,身後的侍衛便上前去,幾乎沒有看到怎麼動手的,便聞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道,參雜著巷子裡的臭味,讓人忍不住的想吐起來。
菖蒲連哭也不敢在哭了,就怕這一張嘴,這巷子裡的臭味到灌進她的嘴巴里,一手拿手絹捂著嘴巴,一面有些難以置信的朝著那堆垃圾裡的女人看去,雖然也是滿心的歡喜,可是卻也有些害怕。倒是身邊的花兒貼心,不等柳文洲開口,就體貼的拿著菖蒲的披風下了馬車,忍著四周的血腥與髒亂,朝著那一絲不掛的女人走過去,把披風蓋在她身上。
已經幾近死亡的瓶兒感覺到身上的一絲溫暖,緩緩的睜開眼睛來,恍恍惚惚的,似乎看到了她姐姐,因此忍不住的張口喊道:“姐·····姐···”
她的聲音比蚊蚋的還要低,那花兒如何能聽得到,所以便轉身走了,卻不想腳下絆倒東西,垂頭一看,竟然好像是瓶兒的衣裳,頓時給驚嚇了一跳,仔細的看起了撕爛了,而且髒兮兮的衣裳,正是瓶兒昨日穿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頓時將心裡的所以角落都給佔滿了,花兒有些機械性的轉過頭朝那披風下奄奄一息的女人看去,卻見她垂著眼睛,臉上滿是汙垢,認不出來,可是那又腫又髒的唇卻一張一合的,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