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離,兩隻蒼老有勁的手緊緊地在抓握著窗欄,“你個妖女,你不就是要殺了我,想讓我們陛下身邊沒人麼。”
聽到這話,容離並不覺得是這單嬤嬤在自恃傲然了,而是因為她說的只怕就是事實,常歡的身邊,只怕缺了她就沒有旁人了。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像單嬤嬤這樣不要命的替她賣命,不求榮華富貴,而是隻真心實意的希望她好。只是常歡沒有意識道,這將是一個多麼大的損失。
面對著那一臉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單嬤嬤,容離並沒有憤怒,而是心平氣和的與她提起自己小時候的舊事來。她側身靠在窗旁的牆壁上,目光仰望著那有些陰鬱的天空,“自從我孃親去世以後,我母親身邊的兩位嬤嬤額和一個丫頭便將我撫養長大,那個丫頭為了能好好的照顧我,還把自己的終身幸福錯過了,我知道,我是她們的全部,她們與我從西北兗州到京城,都是希望我過得好,而我也希望她們幸福。”
她這話有些叫人摸不準頭腦,不知道她究竟要說個什麼?然單嬤嬤雖然是憤怒,卻因聽到她提起她身邊的幾個嬤嬤,便靜了下來,心裡忍不住的想,也是與我一般的嬤嬤麼?一心一意都只希望主子好?
單嬤嬤這才想著,便聽容離又說道:“雖然都說,這女人嫁得個有情郎才是幸福。可就怕遇到那些無情的,因此我從來都清楚的知道,這天下最能信任最可靠的,便是她們了,我很在乎她們,把她們當作長輩一樣的來孝敬著。當然,我這般做不是需要她們對我死心塌地,而是因為感謝她們為我付出的一切,希望她們每天都過得開心,更不會要她們去為我做什麼。”
聽到這裡,單嬤嬤心裡便有些眉目了,心道這女人竟然想使離間計,想讓自己記恨陛下麼?她冷哼了一生,就是不如容離的意,連聽也不聽,也不朝著容離發怒了,轉身冷然的回到那木板床邊去。
容離見此,淡淡一笑,並不怎麼在乎她這樣的反應,而是從袖袋中將那五金拿出來,從視窗扔了進去,“這是那一日你打發人送來的帖子上的鑲邊。”見單嬤嬤看也不看,便又補上一句道:“帖子我當日便燒燬了,這才取得上面的鑲邊,你大可以仔細的瞧瞧。”
單嬤嬤不在乎她說的那個什麼鑲邊,不過是些金子罷了,她便是個貪財的,也不會為了這一丁點兒的金子而對她俯身求饒。可是隨之聽到容離自己說已經把帖子燒燬了,心中不覺得大為懊悔,早知道先前抵死不承認便好了,反正她也拿不出證據了。抬起頭瞪著容離,那眼睛裡的恨意明顯的比先前多添了幾分,“你個狡詐的妖婦!”
然容離就是不生氣,這使得單嬤嬤更惱火,尤其是隔著視窗看到容離那恰然的身姿跟著淡然從容的表情。這時外面卻傳來容離的聲音提醒道:“嬤嬤怎麼說也在那宮中待了這麼些年,見過的珍寶應遠遠在我等之上,卻連真金假金也分不出來麼?”
單嬤嬤一愣,隨即便下意識的朝著地上的黃金看去,一面起身將其撿起來,並沒有察覺個什麼來,正欲質問容離這話是什麼意思,卻突然想起前幾日管著首飾的女官與自己提過,最近的金都有些虛重了,她這才有些懷疑起來,莫非這些金子有問題?想到此處,她不由得將金子仔細的檢視起來,可是卻也沒有發現個什麼不同之處。
正是此刻,外面見著她在驗證黃金的容離便往裡頭扔了一小塊金子,“你試試,這個是真金。”
真金?什麼意思,難道她手上的這個是假金麼?單嬤嬤愣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低頭將容離扔進去的金子撿了起來。明明只是一小塊碎金子,可是拿在手裡卻覺得這重量竟然差點就要趕上自己手上先前拿的那一大塊了,心下難免有些疑惑起來,只抬起頭朝著容離質問道:“你想刷什麼花樣?”
“真金不怕火煉,若不然我差人給你送個爐子進來,你自己驗真假?”容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