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是好說,兩隻肩膀處的重壓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默默地一側頭,腳下的繩子再次被人牽扯過去,我知道,草叢裡貓著那兩個是在提醒我,不要回頭。
第一次面對這種東西,心中不免緊張起來,不過,和在小屋裡獨自面對那貓臉女屍相比,這一次的感覺要好上不少,最少我知道不遠處有兩個人在看著我。
想到此處斜著眼睛盯了一眼自己的肩頭,因為事前對“水猴子”這種生物的存在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我先入為主地以為肩頭之處搭著的是一個毛茸茸的猴爪子,再不濟一些,也就是個長著鱗片類似恐龍爪子的那種東西,然而,令我驚出一身冷汗的是,當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肩膀處時,首先看到的並不是帶著長長指甲的爪子,那裡放著的,是一隻手。
一隻在淡淡的月光下,依然能夠看清的,白皙的手。
好吧,深吸一口氣,我儘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隨後轉頭看看另一邊,果然身後還有一隻手,憑著這些年的經驗,我能確定這兩隻手屬於一個人,我還能確定,這雙手屬於一個女人,我更能確定,這個女人就趴在我的身後。
一般來說,這樣的遭遇有兩種可能,第一,一個像小柔一樣的調皮女人在跟我開玩笑,當然,放在眼下的環境裡這種情況出現的機率小於等於零。
至於第二種,很常見,我想能看到這裡的人都有心理準備。
我的身後一定趴著一個女人,至於她是個什麼形象就不好說了,有可能是個美女,也有可能是個一臉鬍子的大老爺們,然而,說句實話,當時我覺得,身後揹著那個其實是那種被河水泡成半透明狀態的一張連面目都看不清楚的臉。
別問我為什麼,假如你被那種東西貼在臉上你還會問一句為什麼嗎?
嚥了一口唾沫,我顫抖著看向金九爺的方向,此時此刻,那兩個貨也像是看見什麼詭異事情似的瞪大了眼睛。
夜色降臨,光線不是很充足,但是,有一點我能肯定,那就是,身後那個東西並沒有因為我的不反抗而停下了這種異常親暱的舉動。
當她的爪子伸進我的衣領的時候,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靈,緊接著,她那水漲的胸口也狠狠地壓在了我的身後,我聞到了一種水草的味道,是一種很奇怪的香味,不管怎麼說,這味道總比屍臭要好些。
她的臉貼在我的臉頰上,像是在取暖一樣,我極力地側過頭去,她又緩緩地湊過來,就這樣,主動退讓過後剛剛贏得的一點喘息的機會,立刻被她這十分流氓的舉動消滅了。
“我好冷,抱抱我,你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就在我快要崩潰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呢喃,那聲音距離我很近,有磁性,也很好聽,最少從耳朵的角度考慮這聲音的主人不會太醜。
聞聽此言的一剎那,我真有回頭的衝動,可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老人跟我說,有一種惡鬼專門愛幹“吹燈拍火”的缺德事兒,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好幾還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我可不想跟這種東西產生太多糾葛。
要是一回頭她就纏上我了怎麼辦?要是她非得跟我回家過日子怎麼辦?要是她在這裡耍流氓我可怎麼辦?
我的那個天,越想越覺得不妙,被逼無奈的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捉她的手腕。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充足的準備時間,只要她是有實體的,當時的我最少有十種方法能夠將她制服。
可我的指尖剛一碰到她的左手,便聽到一聲驚呼,緊跟著肩膀一鬆,那緊貼著我的冰冷冷的肌膚也再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與之對應,一種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突然從荷葉掩映的水塘之中傳了出來,那聲音很悲痛,很傷心,整個人都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