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到了,我在眾多同行和前輩的面前將鐵樓的事宜作了交接。
那一次,我見到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老前輩,不過,他們對我不是很友好,有那麼幾個人,語言之中盡是挖苦嘲弄,我能聽出他們的話音,他們所說的諸多內容裡,最多的還是對我們的質疑。
沒錯,我確實是半路出家,滿打滿算入茅山派也不到半個月,論道法神通,學過的不過三五招,偷學的也有三五招,這些東西在他們這些根正苗紅的茅山弟子來看,確是不值一提。
一個梳辮子的死魚眼一直在挑唆我跟他過過招,以我的性格,就算是被打個半死我也不會輸在氣勢上,可陳老爺子不一樣,他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太沖動。
“怎麼?金九兒的徒弟連鬥法的勇氣都沒有麼?”看著我的方向,那人翻著眼睛冷冷地說。
“馮老闆,您這話說得不太對吧,陸離這孩子剛入門不久,所學所用自然有限,你要是讓他跟你那偷摸兒養了二十年的兒子鬥法,那他肯定是不行啊。”陳老爺子說著,冷哼一聲,這話一出,眾人鬨笑,那死魚眼一看氣得臉都紅了,可看看坐在一邊泰然自若的陳老爺子,他一忍再忍沒敢上前。
“陳師叔,我聽說你金盆洗手早就不管這些閒事了,怎麼,現在也要替人出頭麼?”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替人出頭,是代人授徒。九齡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本事,起碼有一半是我教的,這麼多年,雖不以師徒相稱,但是,感情在呢。他走之前寫信給我說,自己時日無多沒時間將自己的能耐傳授給他,只能請我幫幫忙。不過你放心,我教給他的,也不過是些入門的基礎,他能走多遠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你跟九齡在生意上有所衝突,這個,在座的諸位大多清楚,陸離的本事不如你,這也是事實,可九齡屍骨未寒,你們要陸離交出這鐵樓也就罷了,總不至於藉此機會要取了他的性命吧。哎呀,你跟九齡出自同門,論輩分你又是陸離的師叔,做長輩的總不至於對一個後生晚輩趕盡殺絕,對麼。”
陳老爺子說著,坐在鐵樓的大堂抿了一口茶水,那個死魚眼聽後,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化,能看出來,他很不爽,但是懾於陳老爺子的威勢和地位他也不好多做爭執,這時候,人群裡有一個很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箇中年漢子,一臉都是鬍子,他穿著道袍,也是這些人裡極少數一直穿著道袍的人。
“陳師叔,按理說,您是長輩,你都說話了我們不應該太堅持,可是,有句話我也想問清楚,不怕真歸笑話,我們這一批人從茅山祖庭分到這裡,前前後後也好幾年了吧。老實說,日子過得不算好,說白了,幹這活兒的人太多,生意卻不怎麼景氣。若干年前,老一輩立下的規矩,要在這裡自立門戶,需要經得起同行們的指摘,最少,要有三位道友站出來測試一下他的本事。可您也說了,這小子入門的時日還太短,符咒印罡一竅不通,既然這樣,他拿什麼來自立門戶?又憑什麼掛著茅山弟子的招牌招搖撞騙?”
那大鬍子老道說著,跟那個死魚眼對視了一下,用腳心都想得到這兩個人是故意為難我的。
“那你想怎麼樣?”冷冷地看著他,我說。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應該如何。”大鬍子說著,站起身走到正中來,他朝著前面坐著的雷真歸和陳老爺子一抱拳,旋即拿出一副群賢領袖的牛逼樣子對眾人說:“各位,我今天就站在這裡,向他發出挑戰,只要這個姓陸的敢接我三招,我這關他就算過了。”
“呵呵,我不接又如何?”上下打量,我說。
“不接,就說明你不夠資格,被打殘,也說明你不夠資格,既然不夠資格,你就沒有權利打著茅山弟子的旗號在這裡騙吃騙喝,你明白麼?”
那人說著,頗有些咄咄逼人,別人還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