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想作為一個法師,身上不帶有任何防護法術就相對談話是不合適的,您可以先出去準備一下,稍後再來和我談論關於這裡的事情。”潘尼看著面色變化不定的迪文·巴克勞,微微地笑了笑。
迪文·巴克勞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地站了起來,也不說話,對幾個隨從使個眼色,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背影不免有些灰溜溜的感覺。
“大人,您剛才做了什麼?”蘭德看到巴克勞理事如同敗犬一樣夾著尾巴一聲不吭地離去,不免有些好奇。
他們法術水準粗淺,當然不知道這個氣焰囂張的理事被潘尼不動聲色間扒了一層衣服,巫師笑了笑,才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一眾學徒的嘴巴漸漸張大,不過隨後蘭德的臉色又變得很難看,這也讓潘尼有點奇怪。
“大人,這位理事的父親是協會三大長老之一的狄羅特大人,地位很崇高,而且他本人心胸狹窄,刻薄貪暴,您這樣戲弄了他一回,恐怕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長老?”巫師眉頭一皺。
聽起來很威風,但是他還不太明白海岸巫師協會的內部組織結構。
“是協會中力量最強大的三位大人。”蘭德恭敬地解釋道:“地位比會長更高,這位……呃,理事在一年前剛剛晉職,其實沒有資格擔任西門城的行會理事,只是因為長老的緣故,才能夠得到這個職位。”
“聽起來是個麻煩。”潘尼眯了眯眼睛,望著巴克勞理事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不難得知他開罪了一個有著背景的傢伙,而且,似乎還有點難纏……
“學徒,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莊園外的小路上,迪文·巴克勞的幾個侍從將學徒巴斯迪·鄧肯按在地上,理事大人的語氣充滿了惱怒,到現在他的臉色依然是憤怒的血紅:“你早晨來通知我,說這傢伙是個騙子。”
“但是這個騙子卻能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拆掉我身上的所有防護。”他咆哮著:“連我的父親都做不到這一點,這就是你口中的騙子?”
巴斯迪·鄧肯打個激靈,渾身顫抖:“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騙子,蘭德那些人看我不順眼已經很久了,做什麼打算都不和我商量。”
貌似戰戰兢兢地答話,卻沒人注意到他深深低著的臉上潛伏的陰謀得逞的冷笑。
這個中年巫師有著一個長老撐腰,行事素來囂張跋扈,這次栽了一個跟頭,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回去的。
巫師可不比貴族,尤其是基本靠著自我研習獲取到強大力量與地位的巫師,他們並不需要像貴族那樣經常與別人勾心鬥角,而且這種巫師走到哪裡都會是他人吹捧恭敬的物件,因此很少需要禮貌這種東西。
當然,如塞爾那樣巫師成群的地方,巫師就會在競爭的壓力下變得更加清醒理智,更善於與人鬥爭,與用虛禮與涵養掩蓋自己心中的陰謀詭計,但是在費倫其他地區,高階巫師十分少見,又處處受人尊奉,也就不需要那種東西了。
所以很多高階巫師的脾氣都不好,他們更不會教育自己的子女修養自己的性格。
而當一個高階巫師的子女同樣成為了巫師的時候,就不要指望他的教養會有多好了。
得罪了這樣一個人,以後的麻煩肯定無窮無盡。
巴斯迪·鄧肯雖然被訓斥,但是心情卻還不錯,因為他的挑撥收到了十足的成效。
決不能讓這群傢伙就這麼稱心如意地佔據佐斯的遺產。
居然想殺我,你們都得死!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心理缺陷,普遍存在的一種被稱為心胸狹窄。
一點小仇恨,能夠讓他記住一輩子,今天被傷害,恨不得今天就報復回來,何況是有人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