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尼猶豫了一下回答。
“逃亡……那,你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了?”她神色一動。
“大概……是吧。”潘尼仰在寬大的椅子上,朝天空轉開了略帶些陰鶩的目光。
“哦……”她點了點頭,目光中有點失望。
復仇。
被奈菲絲的話語勾動了情緒,他再次開始思考日後的路。
想要復仇,必須離開塞爾。
至少不能成為其他紅袍法師手中的刀劍,而呆在塞爾,他復仇的機會無限接近於零。
潘尼可以想象得出,這根短杖握在自己手中,奈維隆和勞佐瑞爾日後必然會加倍小心,不會再給予他用這致命的武器殺死他們的機會,他們很可能將自己隱藏在隱秘的巢穴裡面,即使真身出現,周圍也跟著大批的隨從,而只要潘尼還在塞爾,這些爪牙和其他的紅袍法師就不可能放棄對他的緝捕,即使帕特亞克之樞擁有助他避過緝捕的耳目,他也不可能找到機會報仇。
要殺死兩位首席,必須攻破他們的巢穴,毀掉他們可以不斷被打倒後站起來的資本,僅僅一次刺殺,沒有任何作用,最多讓一位首席暫時地消失,他不是不瞭解傳奇施法者的生命力。
他必須去一個沒有那麼多紅袍法師的地方去尋找足夠攻破首席巢穴的力量,或是他自己能夠擁有這種力量,或是能夠聚集起足夠與幾位首席相抗衡的勢力,無論哪一種,都是無比的艱難。
不過這都是他必須去做的事,留在塞爾是死路一條。
他非常清楚明確著這一點。
潘尼還在出神,忽然一陣異樣的感覺驚擾了他,他低下頭,看到奈菲絲帶著痛苦表情的臉,注意到那被自己捏得淤青的手腕,訕訕地鬆開了手:“抱歉。”
“沒……沒關係。”她揉著手腕,低下被蒸紅般的臉蛋,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忽然抬起頭來:“那麼,你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了?”
“或許吧。”他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感覺到奈菲絲似乎有話要說,不過卻礙著什麼說不出口,搖了搖頭:“你想說什麼?奈菲?”
“……沒,沒什麼,大人。”她搖了搖頭,法師皺皺眉頭,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奧瑟亞夫人是好人……”
他嘆了口氣:“你要好好地侍奉她。”
“是,謝謝大人。”奈菲絲表情有點灰暗,聽出了話外之音,輕輕一躍跳到地上,低聲說道:“大人,你……你也是好人呢。”
“好人?”潘尼臉上浮現一絲自嘲,他搖搖腦袋:“在塞爾這可不是什麼褒義詞。”
奈菲絲澄澈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與灰暗,她無言以對,過一會兒,忽然面色一變:“大人,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潘尼愣了一下。
“有人闖進來了。”她皺了皺眉,作為法師塔唯一的侍者,她與這間塔的主靈有著獨特的溝通,感覺到下層的異狀,她皺起了眉頭:“使用的是嘉絲蒂瑞大人的手令。”
“嘉絲蒂瑞大人?”潘尼皺起了眉頭,頓時驚疑不定起來。
難道奧瑟亞大人出賣了他?
他心情一陣陰鬱,早在找到這位高階環之導師之前,他就預想過這種可能性,不過當時有些走投無路的味道,南塞爾的傳送通道被封閉,隘口也盡是把守,連飛行術都受到了限制,至於港口,商道,他相信只要能夠助他掏出塞爾的道路,必然都被首席封鎖住了——換位思考,潘尼也一定會這樣做。
而深得導師信任的奧瑟亞是他唯一的選擇。
而當時奧瑟亞的態度也讓他感到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現在卻有人這樣闖了進來,是奧瑟亞出爾反爾,還是出了什麼變故?
“……我們下去看看?”潘尼詢問奈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