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右手。
他忍不住的大聲尖叫:“我要右手!剁……剁左手!”
那柴刀卻是已經揮了下來,寶哥雙眼一翻,竟然口吐白沫的昏倒在地上。
一縷清風拂過,眾人卻是用手,擋住了自己的鼻子。
再看寶哥兒身下,褲子連帶著一塊地,都溼了……寶哥兒竟然被嚇溺了。
那柴刀在接近寶哥的右手的時候,最後還是停了下來。然後那小嘍囉踢了寶哥兒一下:“我們大哥吩咐了,要聽從你的意見,意見你若是要左手,那咱們這回可是真的剁了!這次可是由不得你反悔了。”
寶兒悠悠醒轉。這一驚一嚇的,實在是把他給折磨的夠嗆。
若是真是直接就乾乾脆脆的把他的手給剁了,也不至於真難捱,那未知的恐懼,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啊!這手剁下去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情。
可是總是這樣磨磨蹭蹭的,寶哥兒的心裡,就總是在那種能免過一劫的僥倖中,還有那絕望中,反反覆覆。心情一起一落,這被折騰的可不輕。
這不,寶哥兒這時候又一次看到了那柴刀落下。
臉色已經白如了一張紙。
伴隨著寶哥兒一聲響徹雲霄的哀嚎聲。
“咔嚓。”
手起!刀落!
這一次拿刀的人,沒有一點猶豫。
偷偷看著這裡的人,都不忍心的把身子給轉了過去。
從自己院子中偷偷的看著安家的那些男人們。早都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趕了回去,這樣的場面,若是給孩子和女人瞧見了,也太不好了!
村子中的另幾個賭鬼,這時候都戰戰兢兢的看著,心中都在發誓,自己這輩子。堅決不碰賭了!
只不過,這賭鬼的話,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信了……哪一個沒在輸了錢之後,信誓旦旦的保障,說是以後不再賭了?可是後來,又有幾個。真的管住了自己。
“呸!”落刀的人,啐了一口,正巧啐到了寶哥兒那斷掌上面,然後把那染血的柴刀,扔到了地上。
這麼晦氣的東西。他才不想打帶走呢!
那尖嘴猴腮,有些賊眉鼠眼的鼠子,這時候從懷中掏出來兩快散碎的銀子:“去買藥包扎一下吧!死了可別怪在我們兄弟頭上!”
然後這一群人,就齊刷刷的走了。
安家的院子裡,這時候只有安大栓、安家婆娘、還有斷了右手的寶哥兒。
寶哥兒呆呆愣愣的躺在地上許久,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了,哀嚎了起來:“娘啊!救命啊!救命啊!”
安家婆娘這時候顫抖的去灶膛裡面,抓了一把草木灰,給寶哥兒糊上了。
“嘶!”
寶哥兒疼的撕心裂肺。
用另一隻完好的手,重重的推了安家婆娘一把:“你下手不能輕一點!要疼死我啊!”
安家婆娘這時候一下子嚷了起來:“寶哥兒!你竟然連我都敢推!”
寶哥兒這會正在氣頭上,這手沒了一隻,他的心情自然更是惡劣上了許多,於是就嚷嚷著罵道:“都是你這個老賤人,生了那兩個小賤人!要不是她們!我能有今日!”
寶哥兒此刻已經想通了剛剛沒有完全來得及想的事情。
這一切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昨日下午,自己和老孃去曹家鬧了一場!
一定是曹家記恨自家人,然後就想把自己逼入絕路!甚至是為了曹翠屏那個小賤人報仇!
寶哥兒咬牙想到,真是後悔,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打死這個小賤人!到時候曹根子回來了,自己便說她病故了,想來曹根子也會顧念著舊情,照應自己一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們父女一條心的來對付他!
寶哥雙目赤紅,一字一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