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的原因。
堂堂的鬼組未來組長居然喜歡男人,確實也夠傷腦筋了。
“這就是你認定了的人?”春人微笑著問未婚妻。
“是啊,很漂亮對不對?”完全是炫耀的語氣,但被稱讚漂亮的人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考慮清楚哦,對方只不過是大商社社長的次子而已。”對於真澄的一切,春人是早就調查清楚了的。雖然體質不好,但春人做起事情來向來都計劃周詳有條有理,惟一的敗筆就是和身後的男人的關係。
“你也是次子。”一直沒有出聲的彌生開口。如果不是老哥為了女人放棄了家業,也輪不到春人。話說回來,長子喜歡上繼母,次子喜歡男人,而麼女已經決意嫁入別人家做少奶奶了,冢本家猶如被詛咒了一樣啊。
“但我是鬼組的下一任組長。”春人還是一貫的溫和的口氣,“緒方家掌權的是大公子吧,一旦現在的社長退休,他就什麼都拿不到了。”他毫不避諱真澄就在旁邊,分析給嫋歌聽。再怎麼說大家也是這麼多年的未婚夫妻,他總不能讓她吃虧。
因為之前被嫋歌告誡了儘量少開口的關係,真澄漲紅了一張俊臉,還是沒有說話。事實上春人說得一點都沒錯,父親退休以後,緒方家的一切都是大哥的,他除了一個名號之外什麼都沒有。但不管怎麼說,要養活自己妻子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以後要靠男人生活。”嫋歌冷笑,“畢竟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就這麼不可靠。”她含沙射影地望向春人,惹來春人身後黑衣男子的怒視。她才不怕他,瞪就瞪,好歹她還背了個未婚妻的名分,不像某人,只是身份見不得光的黑市情夫。哼!
“呵呵,”春人不以為意地笑笑,“你自己喜歡就好。”算是承認了真澄的身份。
會面持續的時間不長,春人的身體確實不好,交談的時間一長,臉上就開始露出不正常的紅暈,三人又匆匆告退。
婚禮在夏末舉行。
嫋歌已經開學,特意為此請了假。
沒有人會想到她請假的目的,即使雙極會的舊識也只是以為她是請假偷懶去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參加自己的婚禮。
即使已經十八歲了,在上學的時候就結婚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還是黑社會。
真澄也參加了婚禮。
請柬是冢本春人差人送來的,真澄本來是不想去的,即使胸襟再開闊的人,去參加自己交往中的女朋友的婚禮總是會覺得不舒服,而且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胸襟開闊的人。
但還是想多見嫋歌一面。
嫋歌穿了新娘純白色的和服,梳著高高的髮髻,殷紅的胭脂塗在唇上,刻意修飾過的眉眼,美麗得讓人心痛。那樣美麗的樣子,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綻放。
明明知道是假的,明明知道她和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並沒有那樣的感情,但還是會心痛啊。
坐在角落裡面,看著賓客們對著新人說著天作之合之類恭喜的話,無論如何臉色都好不起來。
一杯酒遞到了他的面前,真澄扭頭一看,是那天跟在春人身邊的那個黑衣男子。他今天仍然穿著黑色的西裝,在室內也帶著墨鏡,一副標準的黑社會的打扮。
真澄點了下頭,接過杯子,發現男人的手上拎著一整壺酒。
兩人躲到走廊,坐在地板上對飲。
注視著眼前這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男人,真澄突然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關明彥。”把一壺清酒喝到見底的時候,男人才報出自己的名字。
“緒方真澄。”真澄禮貌地回應,把杯子放在地上,從口袋裡摸出香菸,遞了一支給身邊的男子,男子揮手拒絕了。春人的身體不好,他老早就戒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