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他在拜會這位有名的“母親”好幾次之後,終於找到竅門——至於總共有“幾次”,大家就別計較吧!
只是這麼粗重的工作,他一個大男人做起來都不免感到吃力,她不過是個身材比他嬌小、年齡與他那寶貝妹妹差不多的小女生,卻似乎做得極為順手又習慣,這不由得令他既敬佩又心疼。
因為在他的觀念裡,每個女孩都是公主。
她們應該是讓人捧在手心裡疼愛、呵護的,並且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過得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像她這樣整日為養家活口在奔忙。
“你為什麼不用電鋸?”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或許有了好一點的工具,她就不需要這麼辛苦了。
“沒錢。”汪恩典回答得很乾脆。
“我……記得我朋友有一把,他也不常用,我下次跟他要看看,如何?”有鑑於上一次的不愉快,韋樞隱約地知道她的死穴在哪裡,所以他雖然很想買一把電鋸給她,但是他卻用另一種比較婉轉的說法。
“就算你要來了也沒用,因為這裡沒電。”汪恩典的回話立刻粉碎了他的好意。
“沒電?那你晚上要怎麼辦?”天哪,這裡比他想象的還要落後耶!
她理所當然地說:“早點睡覺嘍!反正我每天都要早起。”
“那你劈這些柴又要做什麼?”莫非這也是她兼的差?
“燒水,煮飯,冬天取暖。”其實她根本沒在煮飯,頂多只是燒個熱水來煮泡麵,不過大部分的木柴都是為了取暖用的,因為山上的氣溫變化很大。
“這些木柴是哪來的?”韋樞就是很好奇。
“山裡撿來的,有些是鄰居送的。”
韋樞像是聽到了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名詞,他連忙坐起身探望四周,“鄰居?在哪兒?”可是他左顧右盼的結果,眼前除了山之外,還是山。
“不很遠,走路半個小時就到了。”汪恩典挑出幾根需要再劈小一點的木柴。
“什麼光是走路就要半個小時?”這還不叫遠啊?城市和鄉間的距離計算單位果然不同,“那不就表示離你最近的人煙,是在半個小時的腳程之外?”
“這已經算很近了啦!”住在山區本來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這附近只有你一個人住?”
“你在繞口令啊?”汪恩典不明白他為何老是在這件事情上面打轉。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怎麼辦?”身為女人,她也未免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吧?
“再說嘍!”汪恩典打從十幾歲就一直住在這裡,他卻到現在才來窮緊張,這是不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呢?
“不行,你這樣絕對不行!”她可以不在乎,韋樞卻無法不正視這個問題。
“你在說什麼啊?”汪恩典皺眉。
“你馬上搬走,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剩下的東西還有你那些狗,我會再找人把它們運走。”韋樞說著就要拉她上車。
汪恩典不懂她那顆早就讓冰給封住的心,為何總是因他起了波動;即使那個波動是忿怒。
“你發神經呀你?”她甩開他的鉗制,體內彷彿灌入了火山岩漿般發燙著,“你算老幾?憑什麼叫我搬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韋樞不懂這個小酷妹沒事幹嗎偏要選在這個時間耍酷,而他向來溫柔優雅的好性情,為何每次一碰到她,就會變得毫無形象可言?
“我在家排行老大。”他儘可能地平緩語氣,即使肚子裡已經開始在冒煙,“我是為了你的安全才要你搬走的,你……”
“我管你在家排行老幾!”汪恩典搶白,“但是在這裡,我就是老大!我要待在哪裡是我的事,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