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擦乾身子。
“你確定不是要勾引我?整天地在我面前這樣露來露去?”
聽到我說話,他回頭看一眼,冷漠加不屑,理直氣壯地說:“是你說了對我沒意思的。”
呵,他還真找著臺階下了!就這麼面不改色在我眼前示威似的擺弄,從衣櫃裡拿出內褲套上,一點沒有尷尬,真像昨晚上他自己說的,忘了那茬事兒了。
我笑著嘆氣,一樣不慌不忙翻身起來,揭開被子坐在床沿上。“本來是沒意思。”我說,“所以我在想,你這麼見縫插針地給我演戲,是不是就想引起我對你的意思?”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他繼續穿衣,頭也不回,“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把事情搞那麼齷齪。”
我笑出了聲。“是啊,話是不錯。可你我這樣的,心裡頭想要的也都是男人沒錯吧?”站起來走到他身後,不怕被嫌皮厚地湊在他耳邊故作曖昧地小聲說:“這還真有意思啊,就這樣都碰上了,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有緣呢,嗯?”
他沒理睬我,穿好衣服扭頭轉身走了。小扳回一局,我的心裡又得意了起來。
輪到我洗完澡出來,發現這傢伙居然沒出門去,坐在書房裡面對電腦一本正經地敲打鍵盤,臉上還架了副眼鏡。看他眼下這副文質彬彬溫馴無害的居家扮相,忽然想起昨晚上在酒吧裡的情形,想起當時他那股凌厲不羈的氣勢,有夠諷刺的。
“凌毅威。”
難得聽他喊出我的名字,讓我不禁有點驚訝,乾脆踱到門口等他吩咐。對方坐在椅子裡,轉身把一小疊檔案伸手遞給了我——
“公司要出一套新的VI,這份簡介你把它翻譯成英文。”
“幹嘛讓我做?”低頭皺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幾頁,頭都大了。“我可還在培訓期,這都是你安排的,沒忘了吧?”
他不以為然地抬抬眉毛,冷冷回答說:“不過是件小事。”
“你的意思是說,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你不是學這個的嗎?”
媽的,又拿這茬兒堵我!
“不行,我英文差,幹不了!”索性攤牌,不客氣地把東西給他甩飛回去。
說起來這算是我最憋屈的事。就像家裡人誇讚的,我的功課是不錯,中學時代一直是理科尖子,代表學校參加全國物理競賽還拿過獎。可在文科方面差得一塌糊塗,英文是我最頭痛的科目,高中三年就沒拿上過五十分的,出國前被塞進培訓學校折騰了幾個月才拿到雅思的合格點數。到了那邊更是苦不堪言,快畢業那會兒拼著命打工,花大筆錢找槍手合作,搗鼓出論文,總算拿到學位,賭命一樣驚險。
對方沒說什麼,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把我打量。我更惱火了。
“別拿那種眼神看我!”不服氣地高喊,“對,我是沒什麼本事,家裡人用錢堆出來的空架子冒牌貨!跟你這種正經八百的高材生沒法比,行了吧?!”
氣急攻心,豁出去了!
“有能耐幹嘛不自己弄?”稍稍冷靜下來,繼續與他周旋,“別說是昨晚上high過了頭,來不及交差吧?”
他抬眼瞪我,似在發出警告。沒想到這樣也能得逞,輪到我來勁兒了,慢悠悠來到他跟前,一隻手按在桌面上,悠然道:
“哼,我說得沒錯?誰想得到,就你這樣看著光明磊落的才子精英,也會跑去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找樂,看來還不是生客。”戲謔地用指尖翻弄他的衣領,“喂,你老實說,一禮拜能跟幾個男人過夜?是不是就在我那邊大床上搞?”
他目光一橫,抬手用力握住我的手腕,惡狠狠威脅道:“凌毅威,跟我說話你得注意點分寸。”
我把手抽回,不甘示弱地謔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