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赤身裸體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比誰都鎮定,堂而皇之。媽的,夠膽量!被人撞見了那種事還不知道寒磣,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我知道他這是要進來洗澡,可是不知怎麼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強烈的古怪念頭。心思一亂,夾煙的手抖了一下,菸灰撒在領口,有點燙。
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他一聲不吭轉身進了衛生間,砰地把門關上。淋浴緊接著被開啟,伴著嘩嘩的水聲,一切似乎就該回到正軌。我躺在床上繼續抽菸,望著前面發愣,腦海中抑制不住浮現出剛才的畫面,時而轉換,顛來倒去全是男人的裸體,糗到家了!
那晚上睡得很不好,多抽了幾支煙,又懶得洗澡,脫了衣服在床上折騰到天快亮了才勉強閤眼。剛睡了沒兩三個鐘頭,電話又響了。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盧佳楠!這女人又搞什麼?不耐煩地放在耳邊,還沒開口,那邊一聲高喊——
“喂,臭小子死哪兒去了?也不來接我!給你發簡訊為什麼不回?!”
被她這通獅子吼驚得醍醐灌頂,我振作起來拿開一看,果然是收到了幾條資訊。來不及檢視,繼續聽她發話——
“喂,到底在不在呢?我人都到了,快把樓下大門密碼交出來!跟你說,我連飛兩趟,熬了一夜困死了!還不快起來給我開門!”
搞什麼搞?!我骨碌一下坐起,睏意全消,按吩咐說了密碼,衣服都顧不得穿,光著腳跑去門口。剛把門開啟,對面電梯抵達,兩邊門一退,只見她大小姐大駕光臨,一身制服,身後拖著她那口標誌性的行李箱,滿面怒容。
我退回屋裡,把她迎進門。盧佳楠皺眉打量著我這副狼狽相,輕蔑冷嗤:“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
我哭笑不得:你那天隨便一招呼就算吩咐,連個具體日期都沒有!再說了,今天週日,我就睡個懶覺能有什麼錯?
正待爭辯,看她眼神變了,大眼睛睜溜圓望向我身後。順勢回頭,果然看到是錢遙從走廊裡出來,還是那樣一臉漠然地看著這邊的新鮮鬧劇。
不經意與他目光相遇。像是被提醒了似的,我的臉刷地一下居然紅了,低頭回避,喉嚨裡不由得吞嚥一下。
什麼都沒說,他就這麼不聞不問打我們跟前過去,趾高氣揚走進廚房。盧佳楠上前攀住我肩膀,自以為心知肚明地衝我狡黠一笑,說:“我就說嘛……算了,饒了你!夠能耐的,這麼快就勾上人了,是個大帥哥喲!”
我無力地半閉上眼,“說什麼呢?他是我室友。”拖著她走開,拜託大姐你小聲點行不行?嫌我不夠丟臉怎麼的!
“同居蜜友!近水樓臺先得月!”
“行了你!”
無語嘆氣。如果說他是直的,她多半也就信了,遇上這種情況,我還真解釋不清。
從她手裡接過箱子,幫忙提著——有夠沉的!不知這次又帶回多少私貨——領她來到我房間。看來真是困了,話也不多說她就開始脫衣服,快要揭開乳罩了才回頭狠狠瞪我一眼,把我趕出去關上門。
漫無目的走回客廳,發現外面空無一人,另一個人大概不知什麼時候出門去了。心裡沒什麼感想,覺也沒睡夠,將就這樣子倒在沙發上,隨手扯過一條毯子蓋上,又打了一會兒盹兒。
過中午了,盧佳楠比我還先起來,睜眼看她站在廚房裡忙活。沒多久端個盤子出來,擺著幾個歪七拱八的三明治,這就算是兩個人的午飯了。
“這東西能吃嗎?”
“閉嘴!不吃就給我滾!”
兇什麼呢,大姐?你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得,遇上這麼個霸道的女山賊,我算是認了命了。
論交情,我們絕對是死黨。她自封是我的“閨蜜”——“閨蜜”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