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清都有些警覺。
尤其是王邈表現出來的咄咄逼人氣勢,更讓他們感到了壓力,這種情況下,如果本土武將不能表現出自己的能力,日後被逐漸邊*緣化也並非妄言。
正因為如此,許子清和張越都是極力要求給予第二軍、第三軍更多的鍛鍊機會,一方面要讓第二軍、第三軍透過打磨成長起來,另一方面也希望透過幾場戰事來證明自己。
潁州戰事就是一個最好的舞臺。
所以許子清希望儘可能的瞭解掌握更多的情報資訊,尤其是一些細作斥候無法刺探到的東西來為自己日後作戰提供幫助。
相較於其他幾名武將,許子清更關注那魯桐。
在他看來,魯桐違逆了梁贊的意圖吞併了感化軍第七軍,一舉超越了顧華成為梁贊麾下實力最強的武將,這絕對是梁贊無法容忍的,雖然因為此時大戰在即梁贊可能會保持容忍剋制姿態,但是一旦戰事結束,勢必對魯桐有所動作。
以梁贊在潁亳二州的威勢和影響力,哪怕是徐州方面也不可能干預此事,除非梁贊在這一次蔡州來犯一戰中被徹底打垮,但以徐州方面派出了尚雲流率領大軍來援,顯然是不會因小失大,一定要支援梁贊守住潁亳二州,捍衛淮北領土完整。
照理說魯桐的出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投靠淮右。
之前魯桐也的確表現出了這個姿態,主動聯絡淮右,表達了投靠之意,但是給許子清的感覺是魯桐這個傢伙的態度雖然貌似熱心,但始終缺乏足夠的誠意,當淮右方面瞭解他掌握的感化軍第九軍和第七軍的情況以及就下一步戰事中如何配合的具體細節時,這個傢伙有些推諉,很有點兒推諉和待價而沽的意思,這讓淮右方面很有些不滿意。
要知道你這個時候可以拿捏,但是落下一個不好的印象,難道就不考慮日後在淮右陣營內的生存?
以魯桐的智慧應該不會考慮不到這一點才對,唯一的理由就是這個傢伙有些恃寵而驕,意圖在這一戰中展示自己的實力,以求日後在淮右陣營中謀求更大的話語權,這麼一看這傢伙倒還真有些短視或者說狂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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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桐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接受某人的觀察注視,此時他正興致勃勃的與原來的兩位同僚商討著下一步的戰事。
而另外一位論理應該更為密切的同僚顧華卻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用一種不屑一顧的姿態應對。
林豐和高陽也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問題,但卻無能為力。
對於這種實力增減帶來的影響力消長,誰也無法置喙。
誰讓梁贊同意了由魯桐去解決第七軍的問題卻又沒有在應對策略上安排周密,被魯桐趁機撿了一個漏呢?
像魯桐這種雖然隸屬於梁贊指揮,但是在編制上卻是直接受節度使府節制的大將,梁贊貴為潁亳團練使兼潁州刺史,也只能是在排程上有權,而無權對其編制進行調整。
這份權力永遠屬於節度使府,而魯桐則秘密從節度使府取得了對第七軍的處置權,一下子就躍升為潁亳地區僅次於梁贊的實力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梁贊手中攥握的實際兵力甚至都不如魯桐多,他僅僅只抓住了顧華的一個軍以及隸屬於自己潁亳團練使直轄的一個牙軍,而這個牙軍也是名義上的牙軍,剛剛從團練軍整頓而來,在僅僅有三個營,而且在戰鬥力上也遠不及正規軍。
原本梁贊是打算將第七軍打散,部分精銳歸入自己的牙軍,其餘部分再來進行增補組成新的第七軍,沒想到卻被魯桐搶先一步動手,而且還取得了節度使府的手令。
不過只要魯桐還在梁贊下邊,那麼梁贊倒是有的是機會來拾掇魯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