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吧。”楊楚生還得走。
“嗯,哎呀等等,瞧瞧你的後背。”秋月嫂一說,抬手朝著楊楚生只穿著背心的後背就掃,都粘著好幾片草葉。
“怕什麼,我們還不是整天跟泥土打交道。”楊楚生這樣說,已經往外走了。
秋月嫂看著他的背影又在嗔,反正在她的眼裡,沒有一個男人不是得由女人為他們收拾的。
楊楚生走出秋月嫂家,還掏出自己給自己開的證明瞧,證明裡開的出差理由,就是要到寶安出差,以大隊建築隊的名義。這年頭,你要出門到外地,沒有證明,想住旅社那叫休想,甚至還得被民警當成外逃嫌疑分子,扔進收容所,由你當地的大隊幹部領人。
有這張證明,最少他要坐客車也沒問題。這哥們又在笑,用不著十天,他從這裡往香港跑一個來回,保證還沒有人知道,哈哈!
“楊楚生!楊楚生!”竹寮那邊,站著幾個知青在喊。這些是東方大隊的知青,他們也對於只留下楊楚生一個,搞不懂為什麼。
桂香嫂也在,這美少婦也感覺,劉雪貞收拾得不夠,聽著知青們在喊,她也從竹寮裡走出來了。
東方大隊的知青們,都還以為楊楚生一定是鬱悶得自己一個人,躺在草地上或者是蚊帳里長籲短嘆一番,卻不想還是臉帶笑,一雙眼睛照樣還是精光奕奕。
“哎呀,我們什麼時候也可以走呀?”一位女知青也大聲說了。
“你就不要太老實,經常鬧,鬧得公社領導煩了,就能快點回去。”楊楚生笑著說。
“聽說知青農場走了十七個,都是老知青。”一位知青又說。
楊楚生又在笑,這其中就有三個名額,被剛走的三個佔用了。笑著又說“下午我還要送印件到知青場,不知道是誰回去了。
知青們看著楊楚生還是原來的楊楚生,也就說幾句,然後走了。
桂香嫂卻拿下放在架子上,白雪的那些東西。
“別動,這些是白雪的。”楊楚生急忙喊。
“曬曬了,你聞聞,都有味道了。”村香嫂說著,還將東西往他鼻子前湊。
“那就曬曬吧。”楊楚生一說,走進竹寮裡,一時間,也感覺空蕩蕩的了。
桂香嫂又走進竹寮裡,忙完了,往竹鋪上坐,邊擦汗邊看著楊楚生又說“下午送知青場的貨,我送吧。”
楊楚生搖搖頭,拿起鐵鍋,走到放米的袋子邊,彎下腰抓著米說“還是我自己去吧,那邊走了十多個了,我還想到那邊瞧瞧。”
“我來吧。”桂香嫂看他是要淘米了,說著站起來,走到米袋邊,伸手就拿他手裡的鐵鍋。
突然,輕輕地“砰”一響,這下子兩人都愣。桂香嫂彎腰要拿鐵鍋,可楊楚生卻是抓好了米,想抬起身子,這一下,他的腦殼就撞在她的額頭上。
“哎喲!”楊楚生嚇一跳,手裡的鐵鍋也放在地上,小聲問道“撞那裡了?”
桂香嫂皺著細眉,這一撞暈倒不會,疼那是當然的。這位很容易臉紅的美少婦,先是兩腮浮起紅紅的一圈,看著楊楚生又趕緊低眼簾。小聲也說“沒事。”
“會不會長包呀?”楊楚生還說,然後還湊近點瞧。
桂香嫂抿了一下嘴巴,這樣湊近她瞧,這不讓她更不自在嘛。一雙帶水的眼睛也看著楊楚生,只是要她怎麼辦?只能站好了,讓他看唄。
“沒事啦。”桂香嫂又小聲說,還用手抹起額頭上的頭髮。土印刷廠裡面,還傳出“砰砰砰”的壓印聲呢。要是被別人看見兩人這樣,多不好意思,趕緊拿起地上的鐵鍋,幫他淘米。
“以後早上起來了,被子就折整齊點。”桂香嫂邊淘米還邊說。
“用不著,被子得散散氣。”楊楚生說完了,也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