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正在打。”羅書記忽悠的口氣,那是清晰和流暢。
柳書記很不爽,幾乎要拍桌子了,只是她還沒出聲,餘部長卻搶先“昨天你們各大隊幹部不是開過會的嘛,今天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昨天的會議,我也有參加,我就不同意。群眾為什麼要到公社,很明顯,就是因為截留款,公社為什麼一定要截留?”楊楚生也開始接了。
“那今天的事,你是事先有預感的囉?”人大主任冷叟叟就是一句,然後還疊起腳,很悠閒地等著楊楚生回答。
“就是有預感,我昨天才反對,難道只為了錢,事先就沒有想到農民會有反應?”楊楚生說話時,兩眼也直視著人大主任。
這下好了,本來想開會研究怎樣解決問題,卻變成了楊楚生跟兩位常委在爭論。柳書記沒有開口,兩眼也直視著桌面,腦子裡也在怪這傢伙,這事他不作聲,她的計劃也就成了,這傢伙的死性格,讓她一下子也有點亂。
楊楚生才不管你柳書記什麼計劃,常委們想針對他,那就來吧!以前不也舌戰過一次,幾次他都奉陪,不還有一個沒開口的嘛。
還沒有開口的常委副縣長,當然會開口的“不管什麼事,聚眾鬧事就不對,應該狠狠處理。農民們的頭腦簡單,要調查一下,他們背後是不是有人在唆使。”
“這什麼話,別動不動就扣帽子。”楊楚生也怒了,才不顧什麼常委,又說“別以為農民的頭腦簡單,就可以不顧他們的利益,他們聚眾並沒有鬧事,為什麼不想想,他們為什麼會聚眾,有關人員難道沒有責任?”
好傢伙,人家是常委,楊楚生是什麼?這樣的口氣,讓常委副縣長也咬了一下牙。
楊楚生說完了,卻又重新坐下,人家要咬牙他不管,要咬舌頭也行。
餘部長卻在暗自樂,楊楚生這傢伙還是嫩了點,這樣子說下去,都將他自己套進去了還想扮牛氣。這部長大人還往羅書記瞧,暗自也在罵,他孃的這當事的傢伙,為什麼不跟楊楚生吵啊。
“如果百分之三十太多,可以跟大隊反映,再商量嘛,群眾為什麼會這麼快就鬧,這跟無政府主義沒有兩樣。”羅書記終於說了。
楊楚生越聽越氣,虧這姓羅的還是個男人,站起來又說“那我昨天反對,你為什麼不說商量,你這明顯是在推卸責任!”
“我不是推卸責任,今天這事,完全是有預謀的,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羅書記說著也站起來,還雙手插腰。眾人的面前,他不但要推卸責任,也要面子。
“那截留徵地款的事,不是事先預謀的嗎?理在農民一方,連我反對你都不理,他們不這樣,有人重視嗎?”楊楚生的聲音,可比剛才還響。
“哈哈!連你反對我都不理?你反對,我就要理啊。”羅書記也是年輕,跟楊楚生又是冤家,一激動起來,也失去了幾分理智。
“農民有理你不理,他們就只有鬧,為什麼群眾一鬧事就是他們不對,這事不對的,是你羅書記!”楊楚生血氣比對方還盛,一怒之下,啥也不顧了。
這場面,好像有兩人不顧一切,來個單挑的架勢。羅書記咬牙咬得“嘎嘎嘎”響。人在氣頭上的時候,很容易聯想到以前跟他的過節,一想起那就是血氣往上湧,抬手往楊楚生鼻子一指“好,今天柳書記也在,你說農民聚眾鬧事有理?”
這羅書記也是,忘記了對方是楊楚生了,他能讓人家指著他的鼻子,那就不是楊楚生了。抬手往鼻子下方的手指就拍,還大聲喊“你別無禮!”
這下子真的又有事,就聽“噼”一聲,這一拍正中羅書記的手指。
新仇舊恨一起上了,羅書記也年輕,血氣也挺旺的,身手也算是敏捷。右手一被拍,左手卻往楊楚生的肩膀推,還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