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暈。
老天爺!車廂裡,都是村姑們的肚子裡,從香港帶過來的早餐。香港放個屁也是香的一點不假,這帆布才一拉開,立馬就有一群蒼蠅聞到香港早餐的香氣,“嗡嗡嗡”衝進車廂。
“接住!”司機雙手插在一位村姑腋下,朝著下面的楊楚生喊。他想死的心都有,他拉的是人,卻自己還得卸貨,這車廂要到那裡洗啊?
“好,放手!”楊楚生雙手朝著婦女主任的女兒就抱,然後大聲喊。這村姑暈得最兇,在九龍城裡買的便宜褲子,本來是想拉一回風的,現在卻是一邊褲腳長一邊短的,兩眼淨是白。
“哈哈哈!”這時候,也差不多是單位下午下班的時間,楊楚生誰不認識,見他一共抱著七個身子發軟的村姑,一個哥們不但笑,還朝著他打招呼。
楊楚生的模樣也滑稽,村姑們是從上向下卸下來的,司機用雙手插在她們的腋下,他卻得抱屁股。親孃的,這些村姑身子不但結實,到香港的一個月,每人增加個五六公斤體重應該有,搞得他抱到最後,也分不清是屁股還是腰,總之不掉下去就是勝利。
“我的媽!”楊楚生累得擦起汗,看著村姑們一下地,臉色也漸漸減少一點青綠,才稍稍放心點。
“楊主任,到香港回來了?”這是縣委大院一位工作人員,騎著腳踏車想回家,看見他就大聲喊。
“對呀!”楊楚生也不得不回,看那卡車開走了,他還在想怎麼辦。
好傢伙!聽到是從香港回來的,不少人立馬駐足,看著七個村姑也感覺新鮮。
“走吧!”彩雲有氣無力地說,現在她要顯擺,也顯不出來了,不但不能顯擺,還成了人們看熱鬧的物件。瞧這些人的目光,讓她的腦子裡也浮出幻想,楊楚生“咣咣咣”打著鑼,朝著觀眾們在收錢。
“哇!”楊楚生情不自禁地喊,差點眼球往地上掉。可別小看村姑們的頑強精神,剛才還如爛泥似的癱在路邊,這一走路,卻是一個個,就如他在香港衝她們說的,挺起無產階級胸膛,但卻也擺起資產階級的細腰。
“嘻嘻,他們都在看我們呢?”婦女主任的女兒,頭也不暈了,腿當然也不軟,還笑著說。
“走快點!”楊楚生朝著楊姑娘們說,然後大步走在前面。
村姑們才沒那樣嚴肅呢,彩雲突然小聲說“剛才楊書記的手,搭在你們那裡?”
“搭在,哦……”另一位村姑終於想起來了,看著走前面楊楚生的身影,小聲說“這裡。”然後手往後面按。
村姑們都小聲在笑,雖然她們都沒有說出什麼,但卻心裡都有一個統一的想法,原來暈車是那麼美好。
“黃昏的鄉村道上,撒落一地細碎殘陽……”走在前面的楊楚生,那有聽到後面村姑們的細語,因為景色的關係,自己輕輕哼起重生前唱過的歌曲。
“來了!來了!”站在村口等候著的婦女主任,那個大嘴巴高喊起來,工廠工地上的高音喇叭,跟她的嗓門一比,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熱鬧!社員們都圍上了,七個村姑,除了她們的家裡人之外,就如七朵鮮花般,周圍站著黑壓壓一大堆都想充當牛糞的傢伙。是不是,去了一趟香港,一下子就讓她們變成村裡小夥子們另眼相看的物件。
楊楚生卻靜悄悄地往他竹寮那邊走,人家不注意他才好呢。
“喂!”
突然的喊聲,讓楊楚生回過頭,是桂香嫂,這俏村婦還是那樣抿著小嘴巴笑。
“嘿嘿,今晚我想開會,你也要參加。還有,你跟管喇叭的民兵說一下,今晚有參股製衣廠的社員們,都到我竹寮那邊,開會。”楊楚生說完了,笑一個,伸手抱著跑過來的小白,往竹寮走。
桂香嫂是何其聰明的人,聽著這話,還撲閃著帶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