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條件對於任何知青來說,那是天上掉餡餅了,他卻還不要。
“張主任,人是有感情的,紅光大隊的農民們對我的情,我想還。最少我能讓他們的生活,過得比其他的農民好。”楊楚生很平靜地說。
張主任又在點頭,突然又說“入黨吧,既然你有這種心情,農村也可以大有作為。”
楊楚生差點笑出聲“我能入黨?我逃港的汙點還在。”
“聽說你不是投案自首的嘛。”張主任又說。
有沒有入黨,楊楚生倒不看重,只要能給他一個施展拳腳的天地,他就足夠了。
走了,楊楚生步行走出地區革委會,他還想到家裡,也想到白雪家裡。
張主任還透過窗戶在看他的背影,然後在搖頭。真的是不能解釋,這傢伙真的奇怪。
熟悉的街道,楊楚生慢慢地走,雖然離開這城市有一年多了,但是一切都沒有改變,有改變的,就是馬路上的腳踏車,好像多一點。
幾點了?楊楚生四處瞧一下,往一個百貨公司裡面走,看一下時間,差不多要中午了,這時候工人們也要下班。他還是先往白雪的家裡走,就不知道,她家裡是不是知道她的訊息。
“楊楚生!”白雪的媽看見了,還好像嚇一跳的樣子。
“阿姨好!”楊楚生看著白雪的媽,好像看到以後的白雪似的,長得太像了,雖然是中年,但還是美。
“哎呀,白雪要是不過那邊,你們倆能在一起,多好呀!”白雪的媽可不是說假的,雖然楊楚生在農村,但她也能在報紙上,看到他的事蹟。
楊楚生笑一下,只是笑得不自然。
有點失望,楊楚生也相信白雪的媽沒有騙他,反正她只知道白雪還在美國唸書,什麼學校她也不知道。這不奇怪,她的訊息,應該也是打聽來的,因為白雪斷然不敢給家裡寫信。她舅舅就是有寫,也不敢說。
楊楚生走快點,往他的家走,這大熱的天,又是中午,卻看見兩個妹妹還站在烈日下跳橡皮筋,禁不住笑了。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跳得挺帶勁的小妹,聽到笑聲,一抬頭就大聲喊“大哥!大哥回來了!”這一喊,也讓一家人都跑出來。
“爸!媽!”楊楚生也喊,然後抱起向他跑過來的小妹,笑著問“學習怎樣?”
“很好,一週三天掃馬路做好事,考試也能得一百分。”小妹高興地說。
楊楚生放下妹妹“也說,因為是開卷考試。”
弟弟楊楚豪也笑“那叫考試嗎?那叫照書本抄。”
“抄也難,姐就考四十八分。”小妹挺勇敢地說,
楊楚生的大妹妹還翹嘴巴“怕什麼,學習張鐵生,考試得零分,同學們都是這樣說的。”
“行了,吃飯,楚生,你為啥這樣晚?”他的媽大聲問。
“我早就來了,才從地區張主任那裡出來。”
“啥!”楊楚生的爸一聽就大喊,突然“撲”一聲,一腳踩中牆角的一塊蜂窩煤。那管腳一團黑,大聲問“你是從張主任那裡出來的?”
楊楚生將他爸的公家飛鴿牌腳踏車挪往牆邊一點,往飯桌邊坐下才說“對呀。”
“嘿嘿,你這傢伙,連我也看不懂,是黑還是紅?”他的爸說著又笑。
“黑也能變紅,紅也能變黑。”楊楚生邊說邊掏出錢,有三四百塊吧,笑著又說“媽,拿著。”
一家人都在眨眼睛,這錢大人小孩看了都會兩眼一亮。
“別擔心,我不是偷的,是我承包大隊印刷廠賺的。”楊楚生又說。
承包印刷廠!他爸可是政工幹部,又在眨眼睛,感覺這錢還是有點黑。
“哥,你從張主任那裡出來,能不能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