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瞪得和銅鈴那麼大。
“當然是真的,有人親眼看見,都認出來了,風少夫人就是蕭王妃,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那個女人臭名遠揚,誰不知道是淫娃蕩婦?”一名華服男子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嘿嘿地奸笑,“像這種朱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的賤人,生得一點很妖媚,多半是媚術學多了,不然怎麼會迷倒這麼多男人呢?”
“哈哈哈……”
“去年遠遠見過風少夫人一面,長得不是很妖媚。”一女子嘖嘖道,一臉不屑,“一定是會妖術,這種女人,簡直就丟盡我們女人的臉,你說她要不是會妖術,怎麼能嫁給蕭王爺之後,還能嫁給驚才絕豔的風堡主呢?”
“就是說,一雙破鞋還能有這種機遇,哼!多半啊……就是會妖術,哈哈!”令一名女子也無情地嘲諷。
“不甘寂寞的女人都這樣,當王妃的時候就夜會情郎,當風少夫人,天天在商場上打滾,指不定都給風堡主戴了多少頂綠帽子,可憐的男人啊,還被矇在鼓裡,哈哈!”
“說不定哦,風少夫人出海找海盜談判,竟然這麼容易就回來,沒準就是爬上海王的床,把人家迷惑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這才答應的吧?我還琢磨著,漠北海王怎麼這麼容易就被她說服,指不定就是這麼一回事!”一名女人嗤笑,“這女人可真厲害!”
“何止啊,當初風南瑾不在,她和蕭王爺打商戰,不是很風光地贏了麼?說不定啊,又勾搭上了。不然一個女人,哪兒來的本事?還不是靠床上那點功夫?哼!”一名少女哼哼道。
“你說這天下的男人都是瞎了眼嗎,怎麼會娶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
“說了會妖術嘛!”
“哈哈哈……”一陣惡劣的嘲笑聲在傳遍渡口,盤旋在赤丹河上空,好似一團烏雲,沉沉地壓在鳳城之上。
流蘇才上岸,就聽到這段不堪的討論,臉色白得如天上漂浮的白雲,毫無血色,指尖顫抖著,整個身體如被人泡進冰冷的海水中,那股冷氣,直刺脊骨,讓人顫抖。流蘇腳步沉重得如生根的數,怎麼也撥不動,愣愣地站在那兒。
風吹起她碧綠的衣衫,沉寂地飄蕩,在風中劃過一道悲涼弧度,她以為她對流言已經刀槍不入,而親耳聽見,卻是如此恐懼和難堪。
鳳城不同於京城,鳳城是她熱愛的土地。
因為她的愛人和家人都在這片土地上,所以她也愛上這片土地,想要一生都留在這裡生活。
若是這兒都不能容下她,天下何處才是她的藏身之處?
倏然殺氣一閃,南瑾手中的竹簫一旋轉,流蘇迅速伸手壓下,“南瑾,不要!”
南瑾面無表情,眼光如覆蓋一層厚厚的霜,凍得駭人,他發怒的時候,你從他臉上找不到半年痕跡,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發出的殺氣,是如此的濃烈,如一團帶著無數冰刃的冷氣團,鋪天蓋地從周圍散發。
強烈到世間所有生物都無法忽視!
流蘇拉著南瑾的手,苦澀地扯開唇角,淡淡道:“南瑾,別為了我造殺戮,這樣的流言以後都會聽到,慢慢會習慣的,你能殺盡天下人麼?別生氣了,我沒事的!”
南瑾側頭看流蘇,心中如被針扎一下,這些沉重的負擔,羞辱的謾罵本不該是她來承受的,這副嬌柔的身體,早就承受太多的壓力和苦楚,這些流言蜚語,對她而言,何其無辜?
“蘇蘇……”
“我們回家吧!”流蘇淡然地道,清風吹起她額上的碎髮,遮去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難受。
南瑾眉心一擰,雙眸如刀般,冷厲地掃向那群還在肆意羞辱流蘇的商旅,越說越憤慨,好似被流蘇辜負的人是他們一般。
南瑾手中的暗器蠢蠢欲動,倏然,一聲嬌喝,“你,你,你……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