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為白佳音受了傷,趙玄宸暫停了這次遊獵。
當白佳音被抬回到他的馬車上時,他淺笑的望著一干圍攏過來噓寒問暖的皇親國戚們,忽然問道:“你們知道駙馬為什麼會受傷嗎?”
他一身的血漬還在,看上去著實恐怖,映襯著他白皙俊美的妖魅笑容,竟讓無人敢靠前一步。
“王爺……剛才遇險了?”有人戰戰兢兢地猜著事情的真相。
“遇險?說得太簡單了,剛剛有人要殺本王。”他悠悠地道出這句話,說得很輕巧,卻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他的眸光流轉,在所有人的身上都轉了一圈,然後投注在遠處佇立於自己馬車邊的心藍公主,唇角一抿,揚聲道:“心藍,你的駙馬受傷了,你不過來看看嗎?”
“駙馬受傷了?”心藍公主好像才剛剛知道這個訊息似的,摸索著,被方漢攙扶過來。“方伯,趕快給府內送話,讓他們燒熱水備著,並請太醫院的院主到府中等候,叫廚房也備些上等的好料……對了,駙馬受傷應該不宜吃油膩,還是清淡些吧……”
趙玄宸一直微笑著冷眼看她像管家交待了一大堆的事情,直到她終於說完,他才重新開口,“公主不必麻煩了,駙馬會到我府裡養傷。”
心藍公主頓時愣住,周圍一干人都愣住。
“皇叔……為什麼……”心藍公主一臉惶恐。
“為什麼……公主不知道嗎?”他悠悠地將問題拋了回去,然後輕甩長袖,上了馬車。
車門剛關,白佳音便掙扎著說:“我不要去你那裡。”
“由不得你。”他重新替她蓋好披風,手指在她的頭頂上停住,那裡是她盤好的男子的髮髻,倏然他將髮簪抽出,一頭秀髮立刻披瀉而下。
她瞪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著無奈、困惑和不滿。
她的人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強硬地一手包辦過,似乎即使她現在說要死在這裡,他都會說一句,“不準。”
“這也是為你好。”他笑咪咪的提醒,“你想啊,如果回了公主府,就會有別人脫你的衣服,你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曝光。”她冷笑。若不是因為他,她何必當這個駙馬?
“對,其實我也不在乎。”他重新端起酒杯,悠然自得的樣子。
惱恨地咬唇,她知道他的話裡的意思。一旦她身份曝光,他也不必維持假象,大可隨意操控心藍等人的生死,他不在乎的是這個!
“把酒給我。”她從座位上坐起來,掙扎著去奪他手中的那杯酒。她現在想用酒麻痺自己,讓自己醉去,就不用再跟他說話,也不用再看他那張可惡的笑臉!
他卻將手臂舉得高高的,避開她的手,神色一變,“這酒你可不能喝。”
“千金購得?世間罕有?”她嘲笑他的小氣。
他頓了頓,卻笑道:“你看這酒的顏色,碧綠澄澈,看似很美,裡面卻都是毒藥,你信不信?”
“不信。”她咬牙切齒。
他笑道:“我的話,你大概從來都沒信過。”
“因為你從來不值得我信。”她閉上眼睛,放棄喝酒的念頭,他卻伏了過來,低聲說:“若你想醉,其實不用那麼麻煩。”
深吻,吻進她乾涸的口裡,沒有酒意,只有灼熱的火焰,攪動起她試圖變成死水的心湖,將那裡攪得波瀾壯闊,天地變色……
那日之後,白佳音就被迫住進寧王府。
慶毓坊的事情每天都會由孟豪或其他手下帶訊息來,趙玄宸並沒有阻撓她與外界的溝通,哪怕是公主府派人來詢問病情,只要她願意,都可以順利地見到所有人。
只是白佳音一直在懷疑,趙玄宸在她的身邊暗中安插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