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去聽甚至能聽見回聲一樣。
林恩面前擺著兩份厚厚的檔案。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這一份是萬科健身館內部的問題評估報告,其中無論是哪一點,添點油加點醋抖給那些記者都會是條新聞。”
容仲不做聲。
林恩說罷又用指尖點了點另一份報告,“這一份是所有萬科健身館的大客戶,其中不少都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能不能把這些客戶挖過來就看你了。”
容仲微微一笑,“在搞垮萬科這件事上,你果真不遺餘力。”
林恩笑得疏離,“這不是正如你所願嘛!”
容仲聳聳肩,對此未置可否。他看了看時間,“約好的看禮服的時間到了,走吧。”
林恩順從地站起身,而容仲早已為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讓在一邊,容她先出去。
禮服店裡的婚紗白得刺眼,讓林恩幾乎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摩挲著一件婚紗的花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原以為披上白紗的時候,我會成為你的大嫂。”
容仲笑笑,不以為意地說道,“你現在反悔也還來得及。”
林恩回過頭衝他莞爾一笑,“買賣才做了一半,我豈能反悔?”
轉天,青州晚報的頭條便是曝光萬科的健身館所存在的種種問題和隱憂。容仲一早起來泡了杯咖啡,優哉遊哉地看著報紙。他很欣賞這個記者的文風,犀利尖銳,將萬科的健身館批判得一文不值。
容氏的反擊戰終於就此打響。而容仲和林恩都心知肚明的是,這不過才是個開始而已。
與此同時,萬科早已亂成了一團。空曠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因為站上了許多人竟顯得擁擠了起來。
林恩自然是無緣成為其中一員的,但是她卻能想象得出姐夫的表情和語氣,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
林恩姐夫此時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桌上的那份報紙,“誰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全都啞口無言。這麼個燙手山芋怎好接過來呢?
“前幾天才研究出的問題報告為什麼現在會改頭換面地成為了新聞報道?你們沒人知道原因嗎?”他的聲音上揚了幾個分貝,但是偌大的辦公室卻顯得更加安靜了,靜得彷彿能聽見時間嘀嗒走過的聲音。
林恩姐夫終於怒了,一拍桌子,“一個兩個的怎麼都啞巴了?平時不是都挺能言善辯的嗎?”
“今天這事兒你們不交代清楚明天全給我滾蛋走人。”
萬科上下一時間風雨欲來,大家全都人心惶惶,生怕董事長的怒火一個不小心便燒到自己頭上來了。但是大家心裡也都犯了嘀咕,這份問題報告公司裡只有高階職員才能夠格見得到,而這些高階職員幾乎都是現任董事長一手提拔上來的。按說這裡面要出個叛徒的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但事實已經如此,萬科中原先是擰成一股繩的高階職員們現在全都開始懷疑彼此,誰見了誰都覺得這人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大有潰散之勢。但是究竟是誰將問題報告洩露出去的,大家卻始終沒能調查出來。
這事兒還沒能順利收場的時候,之前一直與萬科的健身館簽訂了長年協議的不少大公司都單方面地毀了約,這更讓萬科的一眾人焦頭爛額。而林恩姐夫自然也是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而當那些公司全都一致地轉向了容氏的健身會所時,他才意識到,他竟然被容仲擺了一道。先前他給容氏使絆子的時候,不過是使得容氏小受創傷,但是容仲一出手,卻大有釜底抽薪之勢,先大肆渲染萬科的健身館所存在的種種問題,再趁機挖走大客戶。這樣一來,萬科的健身館以後將再難有翻身的餘地。
林想容在報紙上才登出了萬科健身館的負面新聞時,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而當她得知健身館的客戶大量流失的時候,她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