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窺視她變得陰冷的神色,心臟突突直跳,該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吧,皇女並非讓自己為蘇離送請柬,好歹琦碩郡王看上蘇離算得上曾宣誓內定他為正王君的五皇女的情敵,她又怎麼會邀請她呢。
知府李正擦拭著額際豆大的冷汗,垂頭喪氣,暗暗悔恨自己的大意。鳳芸並未察覺她手下的擔憂陰霾的心思,自馬車停下就鎖定從車內跳下的那抹蔥青身影,身影的主子身穿一色秀君子竹的蔥青長衫,寸著她瘦削的身子顯得身形纖纖弱不禁風,到有幾分棲鳳男兒的嬌氣,她的長相十分的秀美,雲鬢峨峨,修眉聯娟,但眉宇間卻是一片冷清淡漠,沒有絲毫起伏的深邃瞳眸只有在接觸男子時才浮現些許波動。
在鳳芸灼灼的逼視下,蔥青身影恍若不覺,淺笑嫣嫣的扶下男子,一個餘光都懶得睇與她,似乎天地周遭只有眼前如竹卓然如玉的男人才值得她放在眼裡。讓從未到大一直備受矚目的皇女突然被一個身份低微的教書先生徹底忽視,讓她憤怒異常。在她的指使下,明白主子意思的侍衛先向郡王見禮,卻又攔住準備進門的蘇離。
蘇離不解順著她指頭的方向看去霍然便是牌扁上的八個大字,她不以為然的輕撇嘴角,回答道:“閒人免進賢人進,食客莫來識客來,既然我非賢人又非食客怎不能進?”
教書先生的身份在棲鳳地位是很高的,能歸類於鴻儒之流,加上她手裡又有請柬在手所以她既是賢人又是識客。
不用說這是五皇女給自己正式下挑戰書了,忘圖狠狠的在官紳名士前羞辱蘇離。蕭青竹臉色鐵青蒼冷,緊抿著薄唇以壓抑噴湧的憤怒,本能的握緊相交的十指有些擔心。蘇離回握一下表示自己不礙事,如果這點都承受不了如何能做到排除萬難與他相守。
沒有主子吩咐的侍衛如同雕塑木然的執行不讓蘇離進去的命令,著實惹惱了蕭青竹,他呵斥道:“大膽奴才,還不給本王讓開!”
侍衛盡忠職守道:“為了五皇女的安危凡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還請郡王諒解!”
蕭青竹讓小侍拿出屬於蘇離的那份請柬,說道:“現在可以了嗎?”
侍衛不信任的看了眼蘇離極其樸素的裝束,無一點珠玉環佩裝飾,頭飾也是簡單至極,被一根精緻而不華貴的桃木簪隨意的挽了個士子的髮髻。
蘇離微微仰頭一眼便看到了樓上站在最前面的高貴的年輕女子,意有所指的道:“詩曰:‘衣錦尚絅。’惡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不知汝是為君子所為,仰或是小人所張?僅僅憑藉一個人外在的衣著來辨別人之尊卑貴賤否?”
侍衛齟齬無言,臉色青紫,明說是指她不識人,反諷自己的主子以膚淺的表象看人,讓她繼續站也不是,讓開也不是。“不、不、不,……”持續了半天。
蘇離很憤怒,中午侮辱了心愛的男人,如今又再次侮辱自己是不要臉前來乞食的食客,看向一身華服的五皇女雙頰淺笑嫣然,瞳眸卻冷淡無波,此時在鳳芸面前她不是她想象中平凡弱小的女人而是恢復以前法庭中那個高高坐在審判席位上掌握生殺大權的冰冷殘酷的法官,並不懼怕於無上的強權和窮兇極惡的惡勢力,而向它卑微的臣服。
不能容忍她人羞辱她的人格,一般人不行,王孫貴胄也不行,這是一個在自由明主世界生活下的人最後的底線。天生的威嚴氣質與後天特意培養的冷酷最完美的結合在一起讓第一次見她的眾人悚然一驚,彷彿她便是無上王者讓人莫敢逼視。
蕭青竹越來越覺得蘇離向一團看不透的迷霧,為什麼你如此多變,可以對苦苦追逐愛慕你的男子冷若冰霜,漠然絕情,可以馬上轉變對自己體貼入微扮演最完美的情人,如今又如同王者歸來,氣勢凌然。
沒有任何人查處你來自何方,鳳嵐大陸上,五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