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這段文字的承諾,也成《廣陵散》了。
秉錈兄人緣好,治事之所又遠在臺北縣新莊,公私慄六,平素也很
少機會相晤。上月他忽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盧燕的母親李冬貞女
士不久八旬正慶,旅美友好由童軒蓀發起徵文祝壽,知道當年李跟琴
雪芳組班時,盧母的戲我聽過不少,所以託秉鏈兄讓我寫一篇祝壽文
章。稿子寄美月餘,昨天剛收到童兄覆函,本想跟秉鏈兄通個電話,告
訴他一聲,誰知他竟蒙主寵召鶴馭離塵了呢!
秉錈兄人極風趣,出語幽默,畢生致力戲劇文化事業,關於梨園消
息,知道得又快又準確,報紙一經刊載,莫不先睹為快。今後去文藝中
心顧曲聽歌,緬懷秉鏽兄的音容笑貌的人,恐怕不只區區在下一人呢!
秉鏈兄安息吧!
也談痰盂
前兩天梁實秋教授在本刊寫了一篇《痰盂》,把我五十年的陳痰也
勾起來了。痰盂究竟是什麼朝代產物,一時考證不出來,總之其源甚
古就是了。
當年在內地,無論大宅小戶,凡是來客起坐的地方總有一隻或一
對痰盂,以供客人痰嗽或擅菸灰之用。冠冕人家大廳正中炕床之前,
一對二尺多高白銅痰桶是不可少的用具,也可以說是擺設,少了它好
像短點什麼似的,至於臥房書室也少不了有一隻或一對放在適當的地
方來供使用。
無論中外,不分古今,人皆有痰,不過吐的方法不同而已。洋人表
示禮貌,把粘痰吐在紙中,團把團把塞在口袋裡,窺便扔到垃圾箱裡
去,雖然未可厚非,可是吐在手帕裡歸遺細君,不但不人道,而且想起
來也噁心。當年福開森曾經說過:“中國人用痰盅吐痰實在高明,如果
怕不衛生痰盂裡灑點消毒藥水,再加上個蓋子,豈不是盡善盡美了
嗎?”後來北平有些洋機關,真的照樣如儀,尼克松、毛澤東在居仁堂會
談照片上,在二人中間赫然矗立一隻古色古香的痰盂呢。
內地豪富之家,客廳裡一對銀光晃耀的白銅痰盂,是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