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微微頷首:“沒錯,孤奉父皇之命,前往北郡治理,要到年關才能返回秦都。”
王禮詫異地看著他,秦恆話中之意,他身為治粟內史又豈能聽不出來。
“恭喜殿下!”他誠摯地說道。
“此時恭喜,為時尚早,這都是父皇的信任。”秦恆笑著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此番赴北郡,還需王大人的幫助,你也知曉,孤深居簡出,朝堂之上識人不多。此次北郡之行,少不了賢能之士佐助,不知駙馬可否願與孤一同前往?”
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王禮心頭一緊,眉頭微皺,心中猶豫不決。
此次,若王保保再隨秦恆前往北郡,那其中意味可就大不相同了。
雖說秦恆被委以北郡重任,有些出人意料,但他同樣清楚,雙腿殘疾的秦恆,欲登上那個位置,所面臨的阻力將會無比巨大。
這樣的抉擇,一旦押錯,王家往後數十載恐怕都將沉寂下來。
望著秦恆親切的笑容,一時間,他心中頗為犯難。
“看來王大人似有難言之處啊!”秦恆若無其事地笑道。
王禮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不瞞殿下,小詡剛剛降生,若犬子此時前往北郡,確實多有不便。”
秦恆聞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同時也不禁感嘆王禮的謹慎。
時至今日,王禮竟然仍未下定決心,實非他意料之中。
他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容,佯裝出鎮定的模樣,說道:“孤明白,既然如此,就讓駙馬留在秦都陪伴皇姐與小詡吧。”
王禮心中有些發虛,不敢與他對視,歉疚地說道:“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王大人言重了,此乃人之常情。”秦恆嘴角微揚,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投向門外:“時候不早了,孤想去看看皇姐,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臣這就命犬子帶殿下過去。”王禮心中暗自苦笑,趕忙起身說道。
他能明顯感覺到秦恆那若有若無的疏遠,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若是換作自己,恐怕也會這般。
“有勞駙馬了。”秦恆對著一旁坐立不安的王保保,微微頷首。
“殿下請。”王保保側身讓開,伸手示意。
“嗯。”秦恆對著王禮微微一笑,隨即示意張龍推他離開。
王禮的拒絕,其實並未讓他心生惱怒,只是那種好似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尷尬感覺,如鯁在喉。
望著秦恆漸行漸遠的身影,王禮不禁發出一聲輕嘆。
捫心自問,若非秦恆雙腿有疾,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支援秦恆奪嫡。
無論是背後的勢力,還是個人的才華,在他心中,秦恆都已具備了足夠的資本。
在王保保的引領下,他們穿過庭院,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後院。
剛到後院,秦淑寧的身影便如翩翩蝴蝶般出現在門前。
“恆兒。”她滿臉欣喜地看著秦恆。
“皇姐。”秦恆亦是滿心歡喜地叫道。
“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皇姐。”秦淑寧蓮步輕移,上前輕點他的額頭,嬌嗔道:“哼,有多久沒來看望我了。”
“皇姐莫怪,實在是雜事繁多,才沒能前來探望皇姐。”秦恆撓撓頭,面露愧色,訕訕地笑著。
他前段時間遇刺一事,被父皇封鎖了訊息,故而除了部分大臣外,其他人並不知曉。
而王禮,定然是知曉此事的,或許是怕皇姐憂心的緣故,應該沒有告知於她。
“罷了,此次便饒了你,快些進去吧。”秦淑寧嫣然一笑,拉著他的手,朝屋裡走去。
身後的曹正,接替了張龍,推著他進入屋內。
王保保則在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