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等到天亮,還偷溜進書房鑽桌底……”范蠡嘴唇的弧度越來越大,“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本性如何?”
“啊?”我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笨!”我腦門上捱了輕輕一敲,“有隻小狐狸在留君醉後院親口承認是范蠡的女人時,范蠡就已經愛上某個後知後覺的笨蛋了”。
“啊?”我突然想起那一日受傷痊癒後曾在留君醉後院遇到幾個登徒浪子,為求脫身我曾謊稱自己是范蠡的未婚妻,而且那個時候范蠡就在我身後看著我……難道說,那個時候……范蠡就已經……
那這些日子我拼命努力是為了什麼?
好冤枉!居然浪費那麼多精力去追求一個早已經愛上自己的男人,嗚,真是蠢到家了。
忽然感覺自己被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怎麼這副表情,在想什麼?”
“我需要休息!”我趴在他懷裡,快要變成一攤爛泥了。
“這麼快就露出本性啊?”范蠡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
“是啊是啊,我是懶骨頭,後悔了啊!”我舒服地窩在他懷裡嘟喃。
“嗯,有點。”
“太遲了!你自己跟君上說你會娶我,如果不娶,那可是欺君大罪哦!”我有恃無恐地賴在他懷裡。
“這樣啊,那我只好勉為其難了。”范蠡一副委屈的口吻。
我大笑起來,無論以前現在,我從未像現在這般幸福過。
“這個到底念什麼?”范蠡猶不死心地指著那竹簡給我看。
“烏龜!”我閉上眼看也不看就道。
“到底念什麼?”
“烏龜!”
範府門前,一個黑衣少年和一個絕色少女相擁而笑,那畫面幸福得令四周的景緻都失去了顏色。
上帝,我真的好幸福,幸福得有些害怕,害怕會失去眼前的一切。害怕那竹簡上並列的名字會無法永遠相守。
竹簡上那並列的名字:香寶,范蠡。
……
出征
不知道人在幸福的時候時間是不是過得特別快,一轉眼范蠡回府竟有一週時間了。
大概是因為即將出徵的緣故,范蠡除了準備軍務和去越王府邸之外,其餘時間幾乎都是我的,我想我已經快要溺斃在幸福之中。
就像現在,我乖乖坐在銅鏡前打瞌睡,范蠡就拿著竹篦輕輕梳理著我那一頭長得不可思議的頭髮。
嘿嘿,越國名將居然給我梳頭呢!真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呢。
“又做白日夢呢,笑什麼?”
“在笑堂堂範大將軍屈尊給小女子梳妝啊!”我隨口咕噥。
范蠡無聲地笑了起來。
“好了,漂亮麼?”一手輕輕按在我的肩上,范蠡笑道。
我緩緩睜開眼,看著銅鏡內那個一頭青絲鬆鬆綰成,笑得一臉幸福的小女人。
抬手笑眯眯地擺了個造型,我一臉的偽淑女狀態,“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范蠡被我逗得笑出聲來,抬手來刮我的鼻。
我懶洋洋地拍開他的手,“你會畫眉麼?”
范蠡愣了愣,搖頭。
我咧了咧嘴,笑得一臉神秘兮兮,“幫我畫眉吧。”
他搖頭,失笑,“我從未畫過。”
我作齜牙咧嘴狀,“當然,我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范蠡沒有開口,從銅鏡旁邊拿了黛,輕輕往我眉上挑,細細地描畫,幽深如寒潭的眼中是滿滿的寵溺。
那樣的寵溺令我迷醉。
他離我很近,近到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那樣溫熱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輕輕的癢……
唇角微揚,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