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福晉吉祥。”
福蕙暗暗打量一番,說是奴婢,可一身打扮到挺體面,灰鼠的襖子,刻絲的袍子,頭上翡翠簪子,耳上東珠耳墜,十足十的主子行頭,再瞧這容貌,手若柔荑,顏如舜華,嬌鶯初囀,氣若幽蘭,實乃美人也。
“如今你已經進府,便是貝勒爺的人,就別以奴婢自稱了,只是剛入府,日子淺,便先按格格的月例用度吧,貝勒爺覺得呢?”福蕙沉住氣,緩緩說道。
“嗯,福晉看著辦吧。”內宅裡的事,胤祺也不便插手,自然福蕙說了算。
“妾身謝福晉恩典。”
“還未知妹妹如何稱呼?”
少女輕輕一福,回道:“妾身李佳氏,閨名喚珍瑤。”
福蕙記在了心裡,笑道:“李佳格格想也累了,我這就派人收拾屋子,讓格格可以早些歇息。”話說著,便遣了劉嬤嬤將原先胡氏住的西院東廂收拾起來,李佳氏謝禮後,便退出房去,隨著劉嬤嬤一同往西院而去。
這段插曲便如此過去了,福蕙與胤祺誰都沒再說什麼,不過,福蕙翌日便讓人打聽了李佳氏,原來,這李佳氏是太子側福晉李佳氏的庶妹,還真不是一般的奴婢之身。
新人總是尤為受寵一些,整個年節上,胤祺歇在她房裡的次數到不算少,就這麼著,內院裡成了三分天下,對於李佳氏,福蕙到保持觀望態度,有人能分薄些瓜爾佳氏的寵,她到樂見其成。
等過了年節,胤祺恢復上朝辦公,福蕙也忙過了年節這一段,得了些空閒,便帶著誠哥兒、信哥兒、芳兒一同回了趟他塔喇府,直待到過午才回府,剛下了馬車跨入府門,便見到李佳氏房裡的吳嬤嬤著急忙慌地往外趕。
福蕙使了個眼色,劉嬤嬤忙截住了吳嬤嬤,吳嬤嬤這才見到福蕙,忙上來行禮。
“吳嬤嬤這是?”福蕙讓她起身,問了一句。
“回福晉,李佳格格頸項處劃了條大口子,這不遣了奴婢去請跌打大夫來瞧瞧。”吳嬤嬤回話道。
福蕙沒有再問什麼,便讓吳嬤嬤去了。
回到房裡後,不多時,胤祺回來了,剛進房,李佳氏便來了。進來一瞧,雙眼通紅、泫然欲泣的小模樣很是嬌弱,單手捂著側臉,見著胤祺,豆大的眼珠子便滾了下來。
“這是怎麼著,好好回話。”胤祺到也沒有分外憐香惜玉,只是想了解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李佳氏這才取出繡帕,抹了眼淚,未開口之前,先放下手來,在她頸側連著耳垂處觸目的一道血口子,像是被什麼劃開的。
“這是怎麼弄的,好好的怎會劃了這麼道口子,要是留了疤該如何是好。”福蕙忙開口道,這時候她總得表現下關心。
李佳氏抽泣著,半晌才道:“都是妾身不好,衝撞了側福晉,這才……”
“側福晉?是哪位側福晉?”胤祺聲音有些冷了,破相之痛他是最能體會的,自然感同身受。
李佳氏頜首,輕聲道:“是瓜爾佳側福晉。”
福蕙默了,心裡冷哼一聲,小妮子不簡單。
胤祺則愣了一會,高聲喚道:“請瓜爾佳側福晉過來。”房外的太監聽了忙去了西院,不一會轉回來稟告道:“側福晉去了四貝勒府。”
“四貝勒府?”胤祺側頭望來,福蕙忙道:“近些日子,側福晉與四福晉走的頗近,四福晉常常邀請側福晉過府。”
話一落,胤祺微蹙了蹙眉,轉回頭去看著輕輕抽泣的李佳氏,“這事你一五一十說來。”
李佳氏抹了抹淚,這才娓娓道來,原來是今日李佳氏出院時,見到奶嬤嬤帶著馨兒學步,她看著馨兒可愛,便拉著馨兒玩了會,剛巧瓜爾佳氏這時也出了院子,李佳氏拉著馨兒背對著沒注意,便踩到了瓜爾佳氏的裙子,哪裡知道瓜爾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