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旁人知會一聲,大袖一揮,也是悠悠然跳下斷崖,很快落入細密的黃沙之中。
腳下塌陷,有一股強大的吸攝之力黏住他的足底,以他功力仍難以掙脫,根本施展不出輕功,只能瞬間淹沒在黃沙捲浪之中。
被黃沙覆蓋,體表之處傳來無窮無盡的擠壓之力和宛如火爐一般的熊熊熱勁,蒸騰之下,直接透過衣衫催入皮膜筋骨,乃至五臟六腑。
這種感覺就像是落入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肉身痛苦,精神也在承受折磨。
項央並不急於跨過沙河,反而凝神靜念,體味身體與精神的種種變化。
小葉刀陣,是看來人對於刀陣的敏感度與武力,非刀道之人不可進入,也所以,當初珈藍寺長老才會動用一百二十位刀道高手破陣,而不是棍法或者劍法之類的武者。
血蟲毒陣,是看來人的膽氣與手段,兩者缺一不可。
有膽無謀是莽撞,有謀無膽是懦夫,兩者合在一起,才是大智大勇之輩,有資格跨過血蟲毒陣。
這沙河一關,考驗的應該就是人的體魄與精神,為的是大浪淘沙,烈火鍛金。
項央現在就有一種奇異之感,四周的流沙壓力彷彿一柄柄小錘,精粹自己的身體,從皮膜筋骨到五臟六腑,無一處不在歡呼雀躍。
騰騰熱勁,雖然讓人難以抵禦,但也在緩緩融入人的身體,彌補錘鍊所需與消耗,就好似運動中補充葡萄糖一樣。
難怪於毒所言這裡是非同一般的練功之處,項央親身體驗,確實如此。
第六百一十三章 打頭陣
緩緩邁前一步,項央一身皮膜宛如水紋波浪跳動,無窮無盡的擠壓之力從各個方向而來,比起之前靜立不動更多了些暗流變化。
項央宛如一個虔誠的求道者,身覆於黃沙之下,傴僂而行,趟過一條淺淺的直線痕跡,比起瞬間被黃沙吞沒的於毒以及有神刀護體的晏慕梅,平淡著顯出自身的雄渾底蘊。
圓通見狀,嘴裡碎碎唸叨一句,運功於體表,乃是珈藍寺的橫練神功之一金頂神功,身體的肥肉瞬間充斥著粗狂的力量與堅韌,也從斷崖上縱下,宛如一塊巨石墜地,生生將沙河砸出一個深坑,隨後才緩緩被覆蓋。
接下來,陸續又有人趕到斷崖之前,自持武力的運功於體,可以撐過這沙河侵蝕,沒有自信的,就會想些其他辦法。
比如第五先君,他的這身武功放到場上連平均水準都不到,然而兩個護衛柴八柴九卻是武功乾淨高強,一人抬著一條胳膊,三人呈鼎立之態落入黃沙中。
三人真氣互濟,一同護持著第五先君手中的刀形美玉,無論狂沙如何肆虐,也奈何不了他們,可見第五家族的厲害。
這中間有一個自不量力的刀客在躍入黃沙之後瞬間沒了生息,只有一層然後染紅的細沙,隨後被捲走沖毀,不見蹤跡。
如此大浪淘沙,刨去立在斷崖前不下沙河的各個勢力領路人,來到沙河之後鬆軟平地的只有八個人。
項央與晏慕梅,第五先君與柴八柴九,圓通和尚,斗笠男,最後是一個身負黑鞘長刀的男子。
這最後一個人存在感極為薄弱,長相普通,身材普通,氣勢普通,連功力也普普通通,扔到人堆裡,眨眼就找不到的那一種。
項央也不知道他是跟隨哪個勢力而來,更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只是此人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外加如此普通之人居然能橫跨沙河,因此加深提防。
精神窺探不是萬能,奇功妙法數不勝數,這人說不定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猛人。
踏過沙河,眾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在山谷拐角之處,看到一座橫立在眾人之前的銅鑄大殿,有些像是道觀,又似是而非。
在大殿的正門兩側分別掛著兩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