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奪不走。”
安若一動也不動,任由他抱著。
“今天,我很開心……”
最後一句話,飄散在風中……
隨著最後一線陽光的消失,他漸漸變得透明……然後,彷彿沙粒一般,隨風散去……
若若,有生之年,能夠有此一天,我……知足了。
真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半倚在病榻之上,仍是那一襲青衣,仍是那一室的藥香。
那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離他好遠。
他知道,他大限將至。
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的嘴角猶帶著一絲笑意。
裴兒說,就算他死了,九泉之下,也不會再見到她。
可是,他終於還是……見到了。
足矣。
真的……足矣。
我愛你(曹操番外上)
他以天下為重。
何為輕?
當那笑靨如花的女子悄然離去……
他才明白,
何為錐心之痛。
——題記
夜,涼如水。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直奔丞相府。
“如何?”相府門口,有人在等候,見來人滾鞍下馬,忙上前急問。
“何公子?”見站在門口等候的是一名錦衣公子,那人有些訝異,隨即忙抱拳道,“小人已往丹陽,春風得意樓內並無裴夫人的行蹤。”
微微後退一步,何宴無力地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府門。
剛進府門,何宴便停下腳步,愣住。
月色下,正站著一襲明紫的身影,他的髮鬢之上,竟是沾染了好些的白髮。
“環夫人她……”何宴張了張口。
“不必多說,繼續找。”拂袖轉身,曹操的語氣是不容置疑。
“已經一年多了,環夫人說不定早就已經……”看著那一貫挺拔的背影竟是帶了幾分蕭索,何宴忍不住揚聲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薄唇微抿,曹操冷聲道。
他就不相信,不相信有人可以消失得如此徹底!
裴笑,上天入地,我一定會找到你!
建安十四年,整個洛陽的百姓都知道曹丞相在尋找一個女子,一個叫做裴笑的女子。
那樣無望的尋找,恨不能掘地三尺,恨不能身登九霄。
建安十五年,依然在尋找那個女子。
房內,燭光如豆。
曹操握著書中的書簡,想起那一個女子,心裡有一某處忽然開始不可遏制的疼痛起來。
每一回,無論她怎麼逃,都逃不出他的掌握。
可是這一回,他嚐到了無法預知的惶惶然。
她就那樣消失在他的面前,從他的懷中化作一縷輕煙。他寧願相信,那只是她再一次逃跑的小把戲,只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
他寧願相信,她仍在某一處笑嘻嘻地活著,仍然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囂張女子……
忽然之間,頭痛欲裂。
曹操咬牙放下手中的書簡,站起身,將頭浸入一旁的冷水之中。
冰涼的水沒頂而來,他的疼痛卻沒有絲毫的緩解。
那般強烈的痛楚。
直起身,拿布巾擦了擦頭上的水,他仰面躺在榻上。
以往,總有一雙手輕輕替她按著頭。
溫暖的,柔軟的手……
他從未見過比她更奇特的女子,有時很粗魯,有時卻又很溫柔,而且,他吃定了她是那般的心軟……
就像那一回,他被困在南阪下。她聽說他有危險,即使遠在丹陽,即使身懷六甲,她也依然大腹便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