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肉!那麂子肉被烤得油汪發亮,雖然沒有佐料,但卻仍然不減其美味。
不雅地打了個飽嗝,我捧著吃撐的肚子,愜意萬分。
耳鬢間的髮絲輕輕揚起,晚風調皮地鑽入我身上那一襲過於寬大的長袍,清清涼涼的滑過我的肌膚,將那一襲明紫的長袍吹得鼓鼓的。
黑色的天幕上寒星點點,四周忽然間變得寂靜無聲,那般的靜謐。想來很是奇怪,同是一片荒原,明明之前還覺得鬼影憧憧,危機四伏,彷彿隨時都可能出現一頭猛獸或是一隻鬼怪……可是現在,卻只剩靜謐。
隔著跳躍的火光,我斜斜地看向坐在對面的男子,他正又割下一塊麂子肉來伸手遞給我。我微微揚眉,疑惑不已,只因為有他在?明明是同一片風景,卻是感覺遠離了未知的危險?那般安全。
伸手毫不客氣地接過那塊烤肉,我吃得滿嘴都是油,最後,下了結論。一切歸功於那香甜美味的烤麂子肉,還有溫暖的火堆,所有的安全感都是因為我有了溫暖和美食。
顯然,我忘了這溫暖和美食是創造者。
“阿嚏!”鼻子發癢,我打了響響的一個噴嚏,明明坐在火堆前,卻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莫不是之前掉進水裡感冒了?
喉嚨裡乾乾澀澀的,有些乾渴,我微微動了動唇。
曹操見狀,側身取過水囊,遞給我。
我接過,拔開塞子,仰頭便是一頓猛灌,隨即一把將那水囊丟開,連連吐舌,一股辛辣的感覺從口腔直入喉中,火辣辣的燒著一路竄至胃部。
“慢些,是酒。”某人閒閒地看我一眼,馬後炮地道。
我嗆得連連咳嗽,還不忘狠狠瞪向那一臉無辜的始作俑者,瞪著瞪著,火光裡,那個男子漸漸有些重影,開始左右搖晃。
“別晃!”感覺喉嚨快冒煙了,我惡聲惡氣地大叫,有些踉蹌地上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捧住他的臉,扶正,欺身上前,恨不能鼻子頂著他的鼻子,眼睛瞪著他的眼睛,“我要喝水!水!”我嚷嚷起來。
“你受了風寒,酒能怯寒。”那個聲音輕輕答道。
眼前有些模糊,我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的視線清晰一些。
溫暖修長的雙手握著我的肩,將我扶著躺在他的腿上,那個聲音聽起來竟是有些溫柔,“休息一下吧,坐騎被你折騰死了,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
“明明是你砍的!你‘譁’的一劍便削斷了它的頭!”我不滿地大叫,昂起頭來,手舞足蹈,說得繪聲繪色。
“好,我砍的,你睡吧。”
“你砍的!”我繼續嚷嚷。
“對,我砍的。”帶了一絲無奈,那個聲音脾氣竟然好得出奇。
我嘟嘟囔囔地又枕回他的腿上。
“為什麼要逃跑?”添了些枯枝,把火撥得更旺了些,彷彿漫不經心一般,他開口。
“啊?”我無意識地眨著有些迷濛的眼睛,躺在他的腿上,傻傻地仰頭望著他。
“我娶你,不好麼?”他抬手拭去我嘴角的油汙。
我笑嘻嘻地搖頭。
“為什麼?”那個聲音帶了一絲誘哄。
“你這花心大羅卜!”我皺眉,指控,感覺頭有些暈。
“羅卜?”
“我才不要當替身拼圖!你看清楚了!我叫裴笑!不是安若!我只想做裴笑,哪怕死了,也只是裴笑!我希望有人愛我或者恨我,都只因為我是裴笑!不是別人……只是裴笑……”我大著舌頭含糊不清地大叫著。
“這樣啊……”一隻手溫柔地輕撫著我的額,大概是我的額頭很燙,感覺那手微微有些涼,很舒服。
“嗯!”我極不安分的大力點頭。
“你從來都只是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