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對痴男怨女!沒想到我不過出去散了下步,我的那些寶貝就給我送來兩個伴。不過也不錯,總算有人願來陪我這個老婆子了!”
一陣木輪滾動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老婦人坐著木輪椅轆轤而來。蘇玉清看著她的面容,心頭一跳。
那張臉,實在是很嚇人!一頭蓬亂的白髮,臉上的肌肉漆黑萎縮,雙眼暴突,鼻口嚴重歪斜,儼然一副惡鬼模樣。連皇甫律看了,也不禁震驚片刻。
兩人的表情自是沒有逃過老婦人的雙眼,她望一眼偉岸的男人,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素衣女子,尖聲大笑起來:“好個世間的痴男怨女,到了我玉面羅剎的地盤,還敢糾纏不清,可別礙了我的眼。”
皇甫律一驚,玉面羅剎?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紅衣聖的前聖主白葉玄?傳聞二十年前紅衣聖曾在江湖風靡一時,非正非邪,勢力壯大,卻與朝廷江湖兩不相干,是個獨立的組織。八年前,玉面羅剎白葉玄莫名失蹤,紅衣聖也隨之銷聲匿跡,再不見其蹤跡。其中的糾結,他自是不知。只是近段時間發生的幾起懸奇命案,讓人不由得想起這個神秘的組織來。
他鎖緊眉頭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老人,很難把她與二十年前貌美如花的白葉玄聯絡起來。但他仍是抱拳對老婦人恭敬道:“晚輩皇甫律因被人追殺,誤闖聖主的聖地,請白聖主見諒。”
“不要叫我聖主!”老婦人怒吼,雙眼更是暴突,面容愈加慘不忍睹起來。
皇甫律看著白葉玄暴怒的臉,心頭霎時明白了幾分。白葉玄的離奇失蹤,定是有些蹊蹺,或許非她本意,也或許是場陰謀。但這是江湖恩怨,他不便插手。
於是他仍是恭敬道:“還請前輩指點走出密林的路,晚輩趕著回府。”
白葉玄緊緊盯著他的俊臉,卻吐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來:“你是不是中了情花毒?每個月月末毒發一次,毒若不解,便會功力大減,體虛難耐?”
皇甫律心頭一驚,他身上的毒居然讓這個老婦人看出來了,白葉玄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他轉向身邊的素衣女子,然後狠狠地道:“這個問題可就要問她了!”
蘇玉清則是一陣膽戰心驚,本來他們的交談的內容就讓她一頭霧水了,現在這個男人又把話頭指向她,她真是要被這個男人給折騰死了。從她將靈魂附在這個側王妃的身上起,她只知道她的身子是解藥,至於是怎樣使的毒,是一段怎樣的恩怨,她真的不知曉啊。
老婦人的凌厲的眼神也看了過來,她沙啞著嗓子問蘇玉清:“你和仇雪伶是什麼關係?”
蘇玉清的額頭滴落一滴冷汗,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逼問她,為什麼他們都不肯放過她,為什麼她借用的身子這般複雜?
皇甫律看著她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而輪椅上的那個老婦人,也是用一種狠毒的眼神盯著她!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閉上眼,輕道:“我不知道仇雪伶是誰?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要殺要剮,隨他們,反正她蘇玉清死了一次又一次,也不差這一回。
“那你為何會使這情花毒?”老婦人並沒有如期將魔爪伸向她的咽喉,而是緊接著問了下一句。
蘇玉清睜開眼來,望向緊緊盯著她的男人,望進他深邃的利眸,淡淡地道:“我忘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男人暴怒起來,他快速移步至蘇玉清面前,用指狠狠扣住她的咽喉,厲聲道:“該死的女人,你居然給本王說忘了!”
蘇玉清任他扣住自己的喉嚨,靜靜看著他,眼裡佈滿清淚,平靜地重述一遍:“我的確忘了!”她從來不曾知曉過,又如何有記得忘記之說。既然他不肯相信她是另一個靈魂,那她就讓這個身子忘記所有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
皇甫律看著她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