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專有自己的校場,有四千步兵早已開始操練,經過一個月的特訓,現如今已初現模樣。他們也與以往的陣列不同,而是十一人為一隊,最前為隊長,次二人一執長牌、一執藤牌,長牌手執長盾牌遮擋敵人的長槍、彎刀,藤牌手執輕便的藤盾並帶有標槍、腰刀,長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是掩護後隊前進,藤牌手除了掩護還可匍匐前行砍敵馬蹄。再二人為狼筅手執鐵質狼筅,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敵人以掩護盾牌手的推進和後面長槍手的進擊。接著是四名手執長槍的長槍手,左右各二人,主要在於挑刺敵軍使之落馬再跟進的是使用短刀的短兵手,如敵人迂迴攻擊,短兵手即持短刀衝上前去劈殺敵人。
六千名步兵被分配到三百輛戰車旁。二十名步兵配屬於戰車一輛,其中十人直接附屬於戰車,任務為施放床弩,另外十人則組成一個“殺手班”,手執藤牌、钂鈀和長柄單刀迎敵。殺手班的距離和戰車保持在二十五尺以內,他們如果前進,戰車也隨之而推進。
因床弩未能趕製出來,幾百輛戰車上只能先捆縛了大石塊以作練習,然後被戰車兵推著撒歡般地滿校場地跑……
同樣一副場景落入不同人眼裡便是不同的想法:
徐靜看得眼睛放光,他一開始還以為阿麥是要用車陣對抗騎兵,正要勸阿麥那是自固之道,而非取勝之方呢,現如今看到此番景象,手只拽著鬍子竟顧不得往下捋了。
王七看著那些健壯計程車兵卻是頗多自豪,不愧是我營裡挑出來的,你們滿軍裡轉悠著去看看,還有比這些小子們更壯實的嗎?
軍需官李少朝瞧見這一幕卻是更多的心痛,一個個吃得賊多,做得卻都是這些推石頭的活,有這把力氣幹些什麼不好,真是浪費了啊。
就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中,日子過得飛快,江北軍到青州的第一個年便來了。李少朝的臉絲毫沒沾上點過年的喜氣,反而更添幾分愁苦,年關年關,窮人過年即是過關。別的暫且不說,只說眼下無面無肉,拿什麼給大夥過年?李少朝抬眼望望陰鬱的天空,恨不得天上飄得不是雪片子,而是能撒下些白麵下來。
許是李少朝的怨念直衝了雲霄,臘月二十八這天,青州城外就突然有人給江北軍送來幾十車的山珍野味來。押送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粗壯漢子,先吩咐將大車都停在遠處,獨自一人來到城下,衝著城牆上高聲喊道:“有位故人給麥將軍送些年禮過來,還請軍爺放下吊橋讓咱們把東西送進去。”
守城士兵哪敢隨意放下吊橋,聞言忙去請示長官。今日負責城衛的正是右副將軍莫海,聽到訊息上城來看,只見城下遠處停了一串大車,個個滿載著,足有三四十輛之多。那城下的漢子見到有帶了盔纓的將領上來,知是個管事的,便又揚聲叫道:“某這裡有那位故人交給麥將軍的信物,還這位將軍交與麥將軍,他見過了便會知道。”
說著揚手一擲,一個綢布小包便向城樓上飛了過來,直落向莫海懷中。那護城河足有十幾丈寬,又有城牆的高低落差,可那人隨手一擲竟就將東西扔到了莫海身前,足可見臂力強勁得駭人。莫漢心中暗驚,接住那小包開啟一看卻是一塊南夏軍中標誌身份的銅牌,刻得是校尉級別。莫海一時猜不透這是何人的信物,忙叫人拿了這綢布小包去給阿麥送去。
阿麥正在新軍校場上指導黑麵訓練新軍陣列,李少朝依舊是跟在她身邊與她磨叨軍需之事。阿麥聽得一陣陣心煩,幾次都想揮手轟了李少朝走。城牆上的守兵給阿麥送過那綢布小包來,說是城外有人給她送了年禮過來,特交了此信物給她。阿麥心下詫異,待看清那綢布包裹的那塊校尉銅牌,面上先是一怔隨即便湧上狂喜之色來,也顧不得與黑麵交代一聲,轉身就向校場外疾走。
李少朝在後面看得奇怪,又惦記著那士兵說得“年禮”二字,忙悄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