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籠火把蔓延過來,我心裡驚乍,忙道:“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我是來找大貝勒的!”“大貝勒?”火光點點凝聚,照亮了整個院落,十來名侍衛面露驚慌之色。
站在我兩米開外的男子在火光的映照下完全顯現出了形貌,那個是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濃眉大眼,鼻埠正,面相不俗,長得甚為俊朗,身材修長挺拔。身上套了一襲天青緙絲的便服,越發襯得他風雅瀟灑。
見我錯愕,他將手中長槍一抖,隨手扔給一旁的侍衛:“你找大貝勒做什麼?”我搖頭,想想自己已成甕中之鱉,此時再想逃也已難如登天,便索性收起了弓,隨手丟在地上:“找他自然有事!”“什麼大事居然值得姑娘你翻牆而入,我家大門好像不是拿來當擺設的吧?”我耳根子微微一燙,明知自己理虧,但在他揶揄的目光下卻怎麼也不願向他低頭認錯:“我……敲過門了,只是沒人理罷了,所以……”很小聲的嘟囔,換來他一聲輕笑:“姑娘你確定自己爬對圍牆了嗎?”“啊?”我一頭霧水,隱隱從他笑容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眨了眨眼,我想了半天,腦袋裡突然嗡地一響,脫口低呼,“啊!”他盯著我只是笑,一語不發。
我終於明白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仔細看周圍的那些侍衛,他們身上穿的並不是大紅底色的甲冑,而是藍底紅邊的——這是……鑲藍旗!
“噹啷!”長刀失手滑落,侍衛們手持長槍,將我團團圍住。冰冷的鐵質槍尖觸碰到肌膚時,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到底鑽到什麼地方來了呀?
“爺!”焦急的呼喊聲從人群后飄了過來,聲音低柔婉轉。
人群自動分開,一名綠衣少婦在小丫頭的扶持下蓮步款款的走了出來。我眼前不由一亮,好個美人兒,常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可這水到底怎樣做出了女人,卻全無概念,今日一見,才當真印證了這句話。
“烏塔娜!”他濃眉一蹙,關切之色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了臉上,“外頭冷,你怎麼能出來呢?”“爺,我聽見打鬥聲了。”淡淡的、柔柔的、婉約柔媚中透出一絲憂色。雪白的狐裘擁住她嬌柔的身軀,那張美麗的臉龐雖淡淡的搽了一層胭脂,然而在火光的照耀下,卻仍是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這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只可惜,是個病美人!
她就像是個晶瑩剔透的雪娃娃,盈盈怯怯的站在雪地裡,隨時都能被風吹化了似的。
“沒事!”他用餘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伸手扶住烏塔娜,右手細心的包住她的小手,“手很冰啊,怎麼出來也沒揣個手爐?”說著斜眼瞪向小丫頭。
“我心裡著急,就直接從屋裡跑出來了。”烏塔娜柔柔一笑,嘴裡撥出的熱氣將她的臉如同罩在一層氤氳中,恍惚間讓人覺得有些眼熟,可偏生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感覺。奇異的使我對她心生好感,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她。
“福晉!”我大聲喊道,“福晉救我!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走錯地方了!求福晉救救我……”烏塔娜驚訝的轉過臉來:“爺,她是……”青年男子輕擁住妻子,輕描淡寫的回答:“只是個小誤會,不是什麼大事。你安心回房歇著,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烏塔娜嘴角微微噘起,好奇的瞥了我一眼後,終於欲言又止,柔順的點了點頭。他再三叮囑,命小丫頭小心扶著,將妻子送走。
我哪能輕易讓這根救命稻草從我眼前溜走,正待張口再次求救,他竟倏地轉過頭來,目光凌厲的瞪了我一眼。
一句溜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給嚥了回去。
等他重新迴轉,在我跟前站定時,我竟心虛得不敢與他直目而視。
“認得我是誰嗎?”我點點頭。如果一開始還像個傻瓜一樣,稀裡糊塗一頭栽了進來,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的話,那剛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