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來要脅自己投降,那樣的話,他還會好過一點。
但是現在。自己女人所受的待遇,卻與想象的截然相反。
彷彿。她竟已是屈從了顏良那匹夫,而且還樂在其中。
周瑜那聰明的腦袋,從小喬的這封信中,腦補出了這諸般的猜測。
越想越惱,越想越惱,周瑜突然之間將手中的書信,氣呼呼的撕了個粉碎。
“賤婦——”
滿帳飛舞的碎屑中,周瑜嘴裡冷冷的擠出了這兩個字。
那賤婦二字,分明就是在罵小喬,潘璋又如何聽不出來,這不禁令他吃了一驚。
要知道,周瑜雖有正妻,但自納小喬為妾後,卻對其寵愛萬千,在旁人看來,小喬儼然已擁有著正室的地位。
但現如今,周瑜竟是狠心的斥小喬為“賤婦”,就連潘璋這個外人下屬,都感到有些吃驚。
“夫人身陷敵手,怕也有些迫不得已,還請都督息怒。”潘璋小聲勸道。
“劉表之妻,劉備之妻的先例在那裡,她若是顧及到我周瑜的名聲,就該當場了斷,何至於身陷敵手!”
周瑜語氣冷絕,滿含怨意。
潘璋愣怔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周瑜竟會說出如此冷酷絕情之詞,但旋即,潘璋便沉默下來,體會到了周瑜的難處。
當年劉家父子的兩位夫人蔡氏,落於顏良之手,結果卻淪為了顏良的玩物,那蔡氏甚至還以自己的一幅裸像,活生生的將劉表給氣死。
而那劉備的兩位夫人,同樣陷於顏良之手,卻被顏良設計,逼得劉備被迫寫下休書,成了天下人笑話的物件。
種種先例都證明,顏良這個好色成性之徒,任何敵人的妻女落入他的手中,都不會有好結果,顏良都會想方設法,讓他的敵人因此而蒙羞。
顏良的諸般惡跡,當年周瑜沒少用憤慨的語氣,與小喬講述,小喬又豈會不記得。
既然如此,她就應該知道,她只要落入顏良的手中,必會淪為顏良的玩物,更被顏良的用來羞辱他周瑜。
故是在周瑜看來,小喬如果真的敬愛他這個夫君,真的識大體,就該以死來保全名節,來保全周家的聲名。
殘酷的事實卻是,小喬不但選擇了苟活,而且還親自修書,反過來羞辱周瑜。
諸般種種,如何能不讓周瑜為之怨恨。
“唉——”
潘璋輕嘆了一聲,似是為周瑜聲名受損而難過,又似是為小喬的遭遇而同情。
感慨了片刻,潘璋小心翼翼問道:“都督,不管怎樣,夫人眼下確已落入顏良之手,不知都督打算如何應對。”
周瑜踱步於帳中,凝眉沉思,琢磨著應對之策。
“我周瑜可不是劉備或劉表,我豈能因一個女人而讓美周郎的聲名蒙羞……”
周瑜踱步半晌,驀的停下了腳步,俊美的臉龐間,已然浮現出幾分詭秘的冷笑。
……
江風襲襲,那一支船隊順著江流,向著東方疾駛。
天高雲遠,兩岸青山綠田,風光無限。
江東,果然乃富饒之地。
顏良負手立於船頭,欣賞著江風岸景,心中豪情如火。
從皖口出發。一路經虎林、南陵、臨湖諸縣,沿江大片的土地,都已納入他顏良的版圖。
黃忠所率的一萬精兵。業已攻下了陵陽、安吳、宣城等丹陽郡南面所屬諸縣,從陸上向著秣陵城高歌猛進。
顏良的兵鋒,已然深入江東腹地,正以強大的攻勢,向孫權統治區的心腹秣陵分進。
船行漸急,前方的江面處,自家的艦船已漸漸多了起來。午後時分,顏良在虎衛親軍護送下,進抵了江南岸的赭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