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聲中,左右親軍洶洶而上,當場就要把糜芳給拖走。
糜芳頓時嚇得手足無措,他萬是料不到,顏良竟是如此記仇,自己好歹是個來使,他是連兩句話都不讓自己說完,就要殺自己。
驚恐之下,糜芳急是大叫:“兩軍交戰尚不斬來使。我家主公目下與將軍並未有衝突,將軍焉能殺我。”
許攸見得顏良突生殺意,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向顏良暗使眼色。
顏良卻視而不見,只冷笑一聲,“本將才不管什麼狗屁規矩,你既是劉備派來的人。本將殺的就是你。”
糜芳這下就鬱悶了,怎想眼前這個武夫竟然蠻不講理,全然不按套路出牌。
驚恐時。左右虎熊之士已拖起他往堂外而去,眼看身首異處就在眼前。
此時的糜芳,精神已是完全崩潰。什麼也顧不得,大叫道:“將軍饒命,下官並非是奉了劉使君之命前來,將軍饒命啊。”
顏良嘴角斜揚,掠過一絲嘲諷般的笑,方才擺了擺手,示意將那糜芳拖回來。
方才這一番恐嚇,他只不過是試探一下先前的猜測而已,這糜芳果然是個怕死之徒,只這麼一嚇唬就如實招出。
糜芳此來。果然不是劉備授意。
驚愕中的許攸,這下才明白了顏良的用意,不禁暗暗點頭,歎服顏良手段變化多端,恩威之道使得是爐火純青。
糜芳被拖回來時。已是嚇出一身的冷汗,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喘了半晌方才定下神來,哆哆嗦嗦的爬將起來。
顏良瞪著他,厲聲道:“你既不是奉了劉備之命,卻來此做甚。速速從實招來,若有半字謊言,本將定將你砍了餵狗。”
“下……下官是受兄長所託,特來見將軍,懇請將軍能將我家妹妹糜氏放歸。”
糜芳醞釀了一肚子的鋪墊之詞,這時全無了用處,張口就直奔主題。
顏良和許攸對視一眼,主臣會心而笑。
“劉備既想要回他的妻室,為何不親自派人前來求本將,卻是你們糜傢俬自偷偷摸摸前來,這倒是有點讓本將想不明白。”
“這……”
糜芳語塞,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飲。
他這麼一猶豫,反而卻更證明了顏良的猜測。…;
很顯然,劉備已獲得徐州更強大的陳氏家族的支援,並不願把糜氏這個棘手的女子迎回來,以破壞他跟陳家的聯姻蜜月。
旁邊許攸便道:“其實你不說我家主公也知道,無非是劉皇叔娶了小嬌妻,忘了糟糠之妻罷了,是也不是。”
糜芒身子一震,面上頓露尷尬,吱吱唔唔卻不知如何回應。
這般尷尬的情形,自是被許攸戳中了痛處。
目的已達到,顏良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遂命給糜芳賜坐。
這態度的轉變,令糜芳惶恐不安的情緒平伏了不少。
“糜家之事,一言難盡,不管怎樣,糜氏終歸是我糜家的人,我們這做哥哥的,也不願她流落異鄉,只盼顏右將軍能開恩。”
糜芳這懇求之詞,當是委婉的承認了許攸的推斷,而且言語多有些無奈之意。
顏良卻冷冷道:“本將可不是那種整日把仁慈掛在嘴邊的偽君子,劉備那兩房妻妾,乃是本將血戰所獲,憑什麼只憑你一句恭維就拱手放人,你當本將的便宜很好佔嗎。”
此間無外人,糜芳既是有求於己,顏良也不跟他玩虛的,直截了當的討價還價。
糜芳似乎也早有準備,當即道:“將軍若肯放歸妹妹,我糜家願以巨財作為禮,以感謝將軍的慷慨仁慈。”
商人出身果然是商人出身,出口就是錢財買賣。
顏良聽之,卻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