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血戰的周倉得令,索性將半身衣甲卸了,赤著膀子,手拖大刀奔向了北側。
怒吼聲中,大刀如車輪般狂掃而出。
那些袁軍小卒又豈是周倉敵手,在一陣哐哐的盾碎聲中,登上城頭的數名袁軍士卒,竟生生的被斬飛出去。
怒發虎威的周倉,竟憑一己之力就逼退了登城之敵。
隨後,他將大刀往地上一插,將地上的叉竿撿起,雙臂肌肉暴漲欲裂,向著那架鉤梯推去。
暴喝聲中,周倉奮起虎威,竟將那數丈餘高,趴了七八個人的鉤梯,生生的叉了出去。
伴隨著一陣驚叫聲,鉤梯晃晃的倒了下去,幾百斤的重量轟然砸下,將地面上不及躲閃的袁軍砸中大半。
大部分被砸中者當場斃命,更有數人被攔腰斬成兩斷,斷處盡是血肉模糊,慘烈之極。
第一輪的狂攻,生生的被顏良擋了下去。
半個時辰的戰鬥中,袁軍死傷數百,鮮血竟將土色的城牆染成了赤紅,城牆根下的屍體也高高的堆疊起了一層。…;
軍陣中的文丑,眼見宛城城堅,顏良的守軍相當頑強,心知憑藉眼下兵力,根本無法攻克。
文丑不願自己計程車卒白白犧牲,便撥馬來到郭圖面前,大叫道:“顏良軍早有準備,我軍再強攻下去只能徒損士卒,郭先生,我看今日當暫且收兵,來日從長計議。”
“收兵?”郭圖的鼻子翹了翹,“這才攻了半個時辰就收兵,豈不有損我軍士氣,子勤將軍,你是怕了那顏良,還是另有所想呢?”
郭圖話中有言,言外之意仍是暗示文丑不肯力戰。
文丑眉色深凝,胸中極中窩火,卻只能暗暗咬牙,下令全軍不得後撤一步,繼續強攻。
初攻受挫的袁軍,只能鼓起士氣,繼續踏著同伴的屍體,向宛城發進每二輪的進攻。
城頭上的顏良,卻依然如巍巍鐵塔般屹立不動,手中的刀鋒閃著寒光,紅色的披風獵獵生風,頭頂上那一面“顏”字大旗傲然飛舞。
面對著袁軍第二輪的強攻,顏良毫無一絲懼意,繼續沉著的指揮作戰。
一架架雲梯被推翻,數不清的敵卒跌落城下,檑木與羅石,還有那燒紅的鐵水一刻不停的擲向敵人。
轉眼又是半個時辰的血戰,這一次,敵人甚至連一人都未能登上城頭。
顏良用幾百人死傷代價,生生的將洶湧而至的敵人阻於城牆之下。
突然間,一箭破空而上,直奔顏良而來。
顏良卻紋絲未動,只當那箭矢咫尺之距時,微微的將頭一偏,虎掌如電光般探出。
那一支勁力極強的箭矢,竟被他生生的凌空接住。
城牆下的袁軍,見得顏良竟徒手接箭,無不為之震撼。
“拿弓來!”
顏良怒喝一下,從一名部下手中奪過一張硬弓。
開弓似彎月,箭出如流星。
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的微笑,破空而下。
噗!
一箭正在那發箭的敵卒,不偏不倚,正中腦門。
顏良這一施展百步神射,城頭上顏家健兒深受鼓舞,盡皆放聲喝彩。
城下的袁軍則士氣受挫,無不面露懼色。
士氣此消彼漲,袁軍第二輪的攻擊,很快便又消沉下去。
城外的文丑見得此狀,心知再戰無益,也顧不得郭圖的猜忌,以主將的名義,下令全軍收兵。
見得敵軍退兵,一身是血的周倉興奮叫道:“將軍,敵兵已退,何不趁機殺出城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按照目下這種情況下,顏良本是可以趁勝追擊。
不過顏良有意招攬文丑,並無意與其死戰,如此自要給文丑留些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