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任他,敢用他去收拾袁譚,一方面是因為文丑奉自己為兄。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文丑本身對袁譚就懷有怨意。
至於張遼,顏良在用他徵袁譚時。就深信不疑,但當對付曹操時,顏良就選擇另擇他將。
所有的降將,唯有經過時間的考驗,用戰功來證明他們對顏良的忠誠,顏良才會真正的信任他們,哪怕令他們去率軍攻打舊主,也不會有所顧忌。
而令淩統新降,已明顯的表現出不願與孫權開戰。顏良又豈能不會沒有防備,而他此番故意帶淩統出征,就是要讓他用對故主的反戈相向,來徹底斬斷他心裡殘存的羈絆。
明白了顏良的用意,賈詡遂不再多言。
顏良則駐足於船頭,目光如刃,遠遠的欣賞著前方的水戰。
在他的注視下。那艘高樹著“凌”字大旗的鬥艦,徐徐的駛出了艦陣,數十艘鬥艦、艨衝等大小戰艦緊隨其後,向著前方混戰之陣加速而去。
……
鬥艦上。淩統扶刀而立,默默的注視著那混戰的場面。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顯示著此刻他內心中的糾結。
船行愈快,那喊殺聲,那血腥的亂戰畫面越來越近,而淩統心中的糾結也越來越強烈。
顏良猜的一點也沒錯,淩統的確是不願向舊主反戈一擊。
儘管因為韓當之死,以程普為首的淮泗籍的將領們,對於他凌家多有排擠,而孫權也未能及時的站出來,為他淩氏父子說話。
但淩統也清楚孫權的苦衷,作為一方之主,總不能叫孫權站出來承認,是自己不顧惜韓當這員老臣的性命,強行要發動進攻吧,那樣的話,將士們又當怎麼看孫權。
孫權不能擔負這個責任,那韓當的死,就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背黑鍋,這個不幸的重任,就只有他們淩氏父子來背了。
淩統雖因他凌家所遭受的不公待遇,懷有怨憤,但這種怨憤,還沒達到令他恨孫權入骨,心甘情願的反戈一擊的地步。
但是眼下,是否反戈一擊,卻由不得他做主。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
“我為何不率這三千兵馬,還歸江東呢?”
驟然間,淩統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而且這個念頭在迅速的滋長。
他的心中,忽然間因此而燃起了一絲興奮。
“凌將軍,我軍已逼近戰場,是不是該下令發起進攻了?”
正當淩統思緒翻飛時,一個金屬般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神思外物。
淩統回去看去,卻見周倉正手提著大刀,以一種看似在請示,實則卻有逼迫嫌疑的表情盯著他。
而在周倉的身後,則是一班虎衛親軍之士,將淩統很好的“保護”在其中。
淩統的心頭,那個剛剛滋生起來的念頭,瞬間被摧毀。
此時的他才猛然的領悟到,原來的他這位新主公顏良,洞察人心的本事這般了得,竟是早就猜到他淩統可能有反覆之心,故是不著痕跡的派了周倉和三百親軍,前來“輔佐”於他。
“沒想到顏將軍早就看破了我的心事,如此智勇無雙之主,倒也真乃當世雄主,我若再反叛於他,豈非叫世人笑的淩統乃反覆無常的小人……”
淩統感慨與無奈之下,心中的那個念頭,旋即煙銷雲散,再不敢念及半分。
他轉過身來,目光已變得冷絕,遠望著那已然接近的戰場。
深吸一口氣,淩統長刀遙指。大聲道:“傳令全軍,即刻進攻,以楔形之陣順流直衝,將敵軍分割。”
令旗搖動,戰鼓聲隆隆而起。
數十艘大小戰艦,組成楔形之陣,白色的船帆翻滾如浪,反射著銀色的光輝,如一條白色的巨龍,緊緊貼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