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中彌散著不屑。
眾將神色無不一震,眼眸中皆流露出驚奇之色,奇於顏良這番傲然之詞,竟似對水戰已胸有成竹。
眾將不安的情緒,很快就平伏下來,沉寂的熱血悄然沸騰起來。
追隨顏良許久,多少次面臨困境,哪一次顏良不是臨危不亂,成竹在胸。
又有哪一次,顏良不是率領著他們衝破逆境,反敗為勝。
而今聞得顏良已有克敵之策,這些原本就驍勇的猛將們,心中殘存的疑慮,自是轉眼就為顏良的自信所蕩平。
沉寂中,張郃慨然道:“既是主公已有應對之策,那末將更有何懼,末將願隨主公與那孫權血戰一場,雖死無懼。”
張郃方一表態,文丑也站出來,大叫道:“兄長,你就下令吧,吳人敢登岸步戰,咱們就殺他們片甲不留。”
“義兄,玲綺願率一支騎兵,直取吳人中軍,定為兄長斬下孫權的狗頭。”
呂玲綺也熱血沸騰,慨然叫戰。
大堂之戰,獵獵的戰意在熊熊燃燒,那一股股灼烈的軍氣,讓顏良胸中的熱血也被點燃。
他環視眾將,豪然笑道:“有爾等猛將,本將更有何疑。傳令下去,明日全軍傾巢而出,本將就跟孫權這陰險小兒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
群情激憤,狂暴的吼聲如雷而起。這一刻,諸將的戰意已是被煽動至了頂峰。
看著戰意熊熊的諸將,顏良眼中迸射著濃烈的自信,心中暗自冷笑,“孫權,你不上岸便罷,如今既敢登岸。本將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作陸戰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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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黃昏,四萬登岸吳軍。在水軍的掩護下,推進至了柴桑城東。
無盡的旗幟,如浪濤一般翻滾不休。
林立的槍戟鋒刃。直指天空,幾欲將蒼穹映寒。
中軍處,那一面“孫”字的紅色大旗,在江風的吹撫下,發出獵獵的聲響。
大旗下,孫權坐胯硃紅戰馬,身披金甲,手提銀槍,碧眼之中流轉著自信的神色。
他的四萬大軍自登岸以來,連克數座顏軍營壘。顏良的軍隊是節節後退,一直退到了柴桑城來。
在孫權看來,顏良的後撤,不僅僅是因為他兵力不足,更是因為他在畏懼。
想在長江兩岸立足。若是沒有一支強大的水軍,縱然你將營壘立得再堅固,又焉能抵擋我水陸兩面的夾攻。
“顏良這狗賊,恐怕這會只有龜縮在柴桑城中,我便揮軍逼城下寨,將他死死的拖在柴桑城中。待黃公覆他們攻破鐵鎖陣後,便可將顏良這狗賊截斷在江南岸,到時候……”
孫權暢想著藍圖,嘴角悄然掠起一絲得意。
便在這時,一騎斥候飛奔而來,打斷了孫權的神思。
“啟稟主公,前方發現敵軍背城列陣。”
背城列陣?
難道說,顏良這廝竟然還敢出城跟我的四萬大軍過招不成?
孫權頓生疑色,“敵軍有多少?”
“約有一萬五千餘眾。”
聽到這個數字,孫權的心頭微微一震,臉上不禁掠過幾分奇色。
“一萬五千人,這不就是顏良現有的全部家底了麼,沒想到這狗賊非但沒有龜縮城中,竟然還敢傾巢而出,想跟我在城外一較高下,這個狗賊,當真是有幾分膽量。”
儘管孫權對顏良充滿了憤恨,這時心中也油然而生了些許暗贊。
但那丁點的贊色,很快就為不屑所代而代之。
“很好,他敢出城一戰正合我心意,正好將他一併殲滅,畢其功一役。”孫權冷笑著,眉宇中迸射著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