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終於是歸於平靜。
那張年輕的臉上,已浮現出一抹釋然般的輕鬆笑意。
再無猶豫,馬岱將那一杯酒端起,一飲而盡。
“好,甚好,孤得你馬子嶽,當真是如虎添翼,哈哈——”顏良心情大悅,不禁大笑起來。
這時,馬岱卻忽然單膝伏地,拱手道:“岱原歸順大司馬,為大司馬赴湯蹈火,只是岱還想請大司馬準允一事。”
“說。”顏良豪然一擺手。
馬岱咬牙切齒道:“曹賊奪我家園,張魯殺我叔父兄弟,此二人皆乃我馬家大仇人,岱想請大司馬有朝一日,能出兵攻滅此二賊,以為我馬家報仇雪恨。”
馬岱所請,果然與顏良料想的一樣。
“這有何難,孤答應你就是。”顏良毫不猶豫的允諾,伸手將馬岱扶了起來。
張魯所據漢中,乃與荊州和益州相接,顏良早晚要滅。
曹操就更不用說了,今乃天下三大諸侯之一,亦有鯨吞天下之志,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的麻煩。滅曹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馬岱的死敵,也是他顏良的死敵,今做一個順水人情。又何樂而不為。
耳聽得顏良允諾,馬岱自是大喜過望,感激之意是溢於言表。
收降了馬岱,顏良心情大好,遂叫擺下酒宴,於這中軍帳中,好生的慶祝新添一員虎將。
酒過數杯。馬岱起身道:“岱雖歸降,但我兄孟起尚在涪城,主公若是信得過岱。岱願去往涪城,勸說我兄前來歸順。”
“既是如此,那就辛苦子嶽一趟了,若是孟起能來歸順。於孤更是添了一員棟樑之將。”
顏良也絲毫不懷疑馬岱。當即便允了其請。
於是入夜未久,馬岱便單騎出營,徑直前往了涪城而去。
……
涪城之內,已是一片的惶恐。
傷兵的哀號之聲,婦人的啼哭之聲,入夜不絕,籠罩在城池的上空,整座涪城。儼然變成了一座鬼哭狼嚎的鬼城一般。
絕望與恐懼,環繞在每一個涪城人的心頭。久久不散。
數騎絕塵穿越空蕩的街道,直入東城下的軍營,馬超滿臉的怒容,策馬奔入了營中。
僅存的不到五千的西涼軍,此刻就安營在此。
“廢物,全是廢物——”馬超一面破口大罵,一面氣乎乎的進入了大帳。
守候已久的帳中諸將,騰的都站了起來。
“將軍,他們怎麼說?”龐德問道。
“吳懿那個膽小鬼,中了顏賊的詭計,妄下撤兵之令,使我軍大敗,本將找他質問,他非但不承認,還怪本將強行要與顏賊決戰,他奶奶的,氣死老子了……”
馬超破口怒罵,不但罵吳懿膽心,就連沒有責作地的張任等蜀將,統統給罵了一遍。
看著滿臉戾氣的馬超,龐統想要勸說幾句,但話到嘴邊,終還是嚥了回去。
大罵一番後,馬超方始消了幾分氣。
正當馬超灌著酒水,以解心頭之氣時,帳簾卻忽然掀起,一人風塵僕僕的步入了帳中。
當馬超和龐德等人,看清那入帳之人時,霎時間就驚呆在了那裡。
入內者,正是馬岱。
“子嶽,你不是……”馬超驚得說不出話來。
馬岱為顏良所擒之事,馬超已從諸多親眼目睹的逃兵口中得到證明,他以為馬岱此刻已為顏良所害,卻作夢也沒有想到,馬岱非但完好無損,而且還神奇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與大哥講。”馬岱也不急著解釋,先將左右閒雜諸將屏退,只留下了最心腹的龐德在帳中。
“子嶽將軍,你是怎麼從顏良的手中逃回來的?”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