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劉備,雖然越過了公一級,直接稱漢中王,那也是在奪取兩川,人心歸附之後方才稱王。…;
至於孫權就更不用說,那是在曹劉都死了多年之後,方才敢稱帝。
而眼下的袁紹,才攻取中原諸州不到半年,就急急忙忙的稱王,即使他驕傲自大,也不至於如此沒有章法。
諸般種種,唯一的解釋就是,袁紹自知大限將至,要在臨死前過一把當皇帝的癮。
“袁紹忙著作皇帝夢,更無心來關注咱們,此乃天賜良機,正是本將用兵之時。”
一直坐觀眾謀士議論的顏良,終於發出了鏗鏘有力的一聲,那豪然的言語中,隱約已流轉出殺機。
眾人的神色微微一凜,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了顏良。
顏良環視眾人,大聲道:“本將已決意趁著袁紹無暇南顧之時,攻取荊襄,待袁紹一死,袁家分裂時,再舉兵北向,奪取中原。”
獵獵的殺意,在顏良身上湧動,眾人的心中,沉寂的熱血又開始沸騰起來。
從初春到入秋,近六個月的休養生息,如今將士們養精蓄銳已久,戰馬也肥壯堅實,屯田糧食眼看就要豐收,外無曹操、袁紹之憂,內部人心團結。
天賜的良機,用兵,正當此時。
大堂之中,群情立刻振奮起來。
振奮中,尚有一人保持著冷靜,那個人,依然是賈詡。
“此時攻取荊襄,確實是最佳的時機,不過劉表在襄陽駐軍有四萬之眾,水軍戰船五百餘艘,實力不容小覷。而我方水軍初建未久,戰船不過兩百餘艘,倘若不能取得漢水的制水權的話,想要打過漢水,攻取襄陽只怕還有些難度。”
賈詡這麼一提醒,眾人頓時冷靜了下來,高漲的情緒稍稍有所收斂。
顏良卻淡淡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有困難又如何,克服困難便是,難道你們以為,劉表會把襄陽白送給我們不成。”
顏良言語豪邁,臉上洋溢著濃烈的自信,只令左右無不為之感染,眾人的信心重新又樹立了起來。
這時,顏良卻又話鋒一轉,“不過,文和的顧慮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此番攻取襄陽,必須奇謀與正兵結合,方才能剋制勝。文和既然已料到了困難,想必當有應對之策。”
顏良又把皮球踢給了賈詡。
“奇謀嘛,老朽沒有,計策倒是有一條,其實這條計策主公前番也曾用過的。”賈詡笑眯眯道。
用過?
顏良恍惚了一下,立時省悟過來,“先生說得當是江東孫氏吧。嗯,這個外力不容忽視,如果能說服孫氏起兵攻打江夏。逼著劉表抽調部分襄陽駐軍南下,對我們自然是有利的。”
顏良說著,目光已轉向了伊籍。
這位顏良麾下第一外交人才。馬上會意了他的意,當即起身道:“屬下願出使江孫,為主公說勸那孫權出兵。”
伊籍的主動請纓,讓顏良甚感滿意。
當下他便修書一封,陳明利害關係,與孫權約定南北夾攻荊州,滅劉表之後,平分荊州。
賈詡獻結連江東之計,伊籍請纓出使江東,兩位謀士在顏良面前大露了風頭。
這時。旁邊的許攸有點坐不住,眼珠子轉了那麼幾轉,忽然間嘴角掠出一絲詭秘。
“主公,老朽以為,光憑藉助江東之力還不夠。我們最好還要以管齊下,讓劉表對我們麻痺大意,放心大膽的去對付孫氏。”
看著許攸那一臉壞笑,顏良就知道他又有餿主意。…;
“不知先生有何妙計?”
許攸移座近前,將自己的計策諉諉道來。
顏良聽罷,微微點頭。英武的臉上亦掠過一絲詭笑,“這條計策倒是有些旁門左道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