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異寶,皆是顏良從許都打劫回來的宮中后妃之物,蔡玉雖貴為州牧之妻,卻也從未曾見識過這般奇珍。
女人家哪個不愛穿金戴銀,只一眼,蔡玉的目光便深陷入了那滿箱的奇珍當中。
禁不住她便隨手拿起一根玉釵。細細的把玩起來。
“夫君精力憔悴,本就無心與顏良再戰,如今這顏良識趣,主動的想要請和,我跟夫君吹吹枕邊風倒也無妨……”
蔡玉心裡邊盤算了一陣,遂是有了主意。
她便將那玉釵放下,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淡淡道:“劉顏兩家本就為盟友。本就應當和好,前番的那些衝突,我想也都是誤會,既然顏將軍他如此識大體,我抽得空來,自會跟夫君那裡說幾句。”
婢女大喜,忙是連連稱謝。
蔡玉當下便又寫了書信一封。感謝顏良的問候,算是禮貌性的回覆。方始打發走了那婢女。
婢女走後。蔡玉便再裝不住矜持,將那滿箱的奇珍好好的把玩欣賞了起來,每一樣都是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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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襄陽州牧府,劉表再次召集了蒯越等諸文武重臣。
憔悴了小半年的劉表,今日難得氣色不錯,隱約竟還有幾分春風得意的表情。
劉表氣色好轉。但眾臣下們中,卻有不少人暗生憂慮。
沒有人會忘記。上一次劉表也是這般興沖沖的召集眾人,自信滿滿的發動了對顏良的進攻。結果卻落得五萬大軍潰散,漢水以北諸縣盡失。
慘痛的教訓,記憶猶新。
“諸位,昨日那顏良已派了人來,主動要求與老夫停止對峙,重結舊好,不知諸位怎麼看待此事。”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無不感到驚訝。
大多數人的表情,除了驚訝之外,還平添了幾分狐疑。
“那顏良前番屢處逆境,卻從不請動求和,而今氣勢正盛時,卻反而來向主公求和,此舉太過反常,只恐其中有詐。”
龐季第一個跳出來表示質疑,其餘如韓嵩等也紛紛附合,皆言顏良此舉多半是別有用心。
劉表被顏良弄得顏面掃地,而今好容易等到顏良主動上門求和,正覺著面子找回來些呢,卻給眾人這般一質疑,剛剛才起來的得意轉眼又黯淡下來。…;
劉表的目光轉向蒯越,卻見這位荊襄第一謀士,此刻卻捋著鬍鬚,微笑著坐看同僚們喧囂,一副雲淡風輕,穩坐雲端的姿態。
劉表知蒯越心中必有所見,便忙問道:“異度,眾人都說顏良是假求和,你怎麼看?”
蒯越乾咳了幾聲,悠然道:“依越之見,顏良此番倒是真心想求和,不,應該說是他不得不求和。”
一語,令在場眾人立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流露出不解之色。
顏良主動求和就夠怪異的了,還“不得不”求和,眾人這下就被蒯越的話弄糊塗了。
“異度何出此言?”劉表也一臉茫然。
蒯越方是不緊不慢道:“主公有所不知,前幾日屬下安插在新野的細作傳回密報,言是那顏良出外遊獵,落馬受了腿傷,而且還傷到了筋骨,需要數月靜臥休養。”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精神立時興奮了起來。
“屬下聽得這訊息,今日還想將之報與主公,沒想到顏良就已派人來求和,很顯然,必是因這廝受傷,短時間內無法領軍作戰,害怕我方聞知之後,趁機有所行動,所以才不得已前來求和。”
蒯越洋洋灑灑一番話後,眾人恍然大悟。
劉表暗暗咬牙,得意的笑道:“顏良這廝作惡多端,今日終得報應,當真是蒼天有眼。”
其他人和劉表一樣,得知顏良受傷的訊息後,無不是幸災樂禍,大堂之中氣氛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