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伊二人對視一眼,神色中皆是茫然,搞不懂這般形勢下,顏良怎還如此泰然,還笑得這般輕鬆。…;
不過,只驚奇了一瞬,許攸嘴角就揚起一抹笑意。
他跟隨了顏良這麼久,對顏良也算了解,他的這位主公,每每越是遇到困境,就越是自信沉著。
顏良身上這份獨特的氣質,也正是許攸追隨左右的原因之下。
眼見如此,許攸便欣然道:“莫非將軍已有破敵良策不成?”
“破敵良策倒還沒有,不過我卻敢賭一件事。”顏良收斂了笑容,刀削似的臉龐流露著自信。
眾人一怔,一時不解顏良此語何意。
顏良也不多吊他們胃口,大聲道:“我賭這一回,劉表那廝絕不敢再發兵侵我新野。”
“將軍何出此言?”
許攸表示懷疑,一旁的伊籍也是同樣表情。
顏良便不緊不慢道:“劉表雖號稱帶甲十萬,但麾下精兵無非兩支,一支是江夏黃祖軍,另一支就是留駐襄陽新野的荊北軍。前番兩戰,荊北軍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損傷大半,先生以為,劉表還能強攻新野的本錢嗎?”
一語點醒,許攸這才恍然而悟。
目下駐紮在襄陽的兵馬,最多不少過三萬,其中能戰者不過兩萬,而這兩萬兵馬中傷兵不少,士氣也低沉,短時間內多半是無法恢復士氣。
“上次黃家莊之時,劉表明明有機會起大軍來圍殺本將,最後卻只鬼鬼祟祟派了五百人來,而且還不敢穿軍服。伯機先生也算跟了劉表多年,先生倒說說看,劉表此舉又是為何?”
顏良淡淡說著,目光轉向了伊籍。
伊籍原本憂慮的表情,因是顏良這一席話,漸漸的恢復了沉靜。
沉默了片刻,伊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劉表是被將軍打怕了。”
顏良笑而不語,顯然是預設了伊籍之詞。
聽得這話,許攸方才徹底的明白,顏良的自信並非是空穴來風,而是因他已深深的看穿了劉表的本質。
感嘆過顏良的眼光深邃後,許攸恢復了自信,笑道:“如此看來,此番咱們只要集中兵力擊敗劉備便可。”
顏良微微點頭,目光向東望去,口中喃喃道:“劉備,讓我顏良看看你有幾斤幾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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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滾滾,一支沉默的軍隊在大道上穩步而入,那一面書著“劉”字的大旗在迎風飄揚。
劉備策馬而行,目光中流圍著幾分深不可測。
視野中,前方的地勢越來越開闊,劉備的心胸也隨之變得開朗。
一騎從前絕塵而來,正是謀士孫乾。
“主公,前方再過二十里就要進入荊州地界。”孫乾勒馬道。
劉備微微點頭,擺手道:“傳令全軍,暫且安營紮寨,不可擅越州界。”
身旁的關羽濃眉暗皺,沉聲道:“兄長,為何不一股作風殺奔新野,殺了那顏良報仇雪恨,卻反要止步不前?”
提及顏良時,關羽棗紅色的面龐間迸射著恨色,顯然白馬那一場失利,令他對顏良深恨於心。
“雲長你的仇,自有報的時候,不過顏良此人頗有些能耐,不可小視。”劉備顯得很謹慎。
聽到劉備對顏良評價頗重,關羽臉上掠過一絲不悅,在劉備面前,卻又不敢太過顯露。
號令傳下,行軍中的兵馬漸漸停下。
“兄長打算如何對付那顏良?”關羽忍不住問道。
“雲長你忘了麼,我荊州的那一位同宗可是對顏良恨得咬牙切齒,有此良機,如何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劉備目光投向遠方,嘴角泛起一絲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