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都劃定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我們想插手也插不進去了。”
“關於林總說的這個第三點,我有同感。”項哲插話道,“朱司長,我在美國讀碩士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咱們國家在國際事務中非常講道理,講原則,這當然也沒錯,這種態度使得我們在發展中國家獲得了不少好評。然而,國際關係最終畢竟是靠實力說話的,美國人從來都不講理,但在這個世界上,誰敢對它說個不字?在一個信奉強權的世界上,完全按規則做事,是要吃虧的。”
朱晉文聽完項哲的話,扭頭對韋東齊問道:“韋處長,你的觀點呢?”
韋東齊不好意思地說道:“朱司長,我是老一輩的人,我們年輕的時候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與其他國家和平共處,不稱霸,不干涉別國內政。不過,這一段時間和小林他們在一起討論這些事情,我也受了一些他們的感染。我覺得,完全像美國那樣不講理,肯定是不行的。但完全不插手國際上的事情,可能也是要吃虧的。”
“呵呵,連你老韋都被他們給說服了,看來這個小林,還有這位沃頓的MBA,還真是有點煽動能力呢。”朱晉文笑著說道。
“朱司長,你認為我們這幾個理由足夠充分嗎?”林振華問道。
朱晉文點點頭道:“實不相瞞,關於你說到的這三個理由,我和高部長,以及其他一些同志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也曾經討論過。大家的意見,和你們非常一致啊。”
“包括第三點嗎?”林振華好奇地問道。
朱晉文道:“當然包括第三點。你以為只有你們這些少壯派知道實用主義哲學?我們這些老傢伙就是白吃乾飯的?告訴你吧,你在報紙上或者廣播裡聽到的事情,只是一種宣傳口徑而已,在實踐中,我們國家是不會這樣傻的。國際義務咱們要承擔,但虧本的生意,咱們可不能做。”
“可是……”林振華yù言又止,他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案例,只是不知道在這個場合裡當講不當講。
朱晉文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不吃虧就能不吃虧的。咱們國家實力弱,別人的實力強,咱們只能選擇一種吃虧最少的方式來做,而不可能完全不吃虧。就比如說我們曾經支援過的一些國家,事後卻與我們反目為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當時,你不支援它們,結果可能會更糟糕。說到底,就是因為國家手上無牌可打啊。”
林振華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問道:“朱司長,既然如此,那麼錫雅部落這個專案,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支援呢?”
朱晉文反問道:“小林,審批專案是外貿部的事情,你找到機械委來,算是怎麼回事呢?”
林振華大倒苦水:“朱司長,你有所不知。外貿部的態度已經是非常明確了,他們不支援這個專案,所以我們的申請報告直接就被打回了。現在我要重新把這個專案提出來,必須有很硬的靠山才行,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找機械委來作為靠山是最為合適的。”
朱晉文道:“如果不考慮南部蘇丹的特殊政治環境,機械委對於你們這個專案自然是完全支援的。這畢竟是大型裝備出口的專案,意義非常重大。但是,涉及到政治、軍事方面的事情,機械委就沒什麼發言權了,甚至於外貿部也沒有太多發言權,這件事的主要障礙是在外交部方面,你要去考慮一下如何說服外交部才行。”
林振華把手一攤,道:“如果我有辦法,還來求你這個大司長幹什麼?我不就是指望著機械委從整個機械工業發展的全域性出發,幫我們找點理由嗎?”
朱晉文道:“這個理由我完全可以給你提供。如果需要機械委出一個函,證明這個專案的意義,我都是可以辦到的。但如何突破政治上、軍事上的障礙,我就幫不上忙了。”
“這樣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