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澤深黑錚亮,三尺的身軀狀若矯健神龍,青藍的劍鋒吹毛斷髮,鋒銳異常。他雖然不習劍,但對上古劍器還是偏愛有加。喜愛之餘,見當鋪的生意無甚問題,住了幾日,便取了古劍,打馬往太原返回。
起初幾日的行程還算順暢,卻沒想到剛入華陰地界,路過莽莽君王山時便遇到了黃風肆虐。
他從未見過如此怪異大風,一番慌亂的躲避,在亂石崗迷了方向,本應一路向東北方向前行,走岔了路,一路向南到了這間酒肆,碰見這精瘦漢子。眼前這個喚段嘯天的精瘦漢子與李玄原是舊識。早些年曾隨太原名宿******學習楊家槍法,練就了一身銅筋鐵皮的體魄,一條丈二的長槍使來,潑水不透,可使三五十人不得近身。李玄母親非常厭惡江湖中人,儘管不讓他涉足江湖,卻不反對他習武強身。而他父親是善結人緣的好武之人,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卻因與******同住太原,來往頗熟,也是由此緣由,李玄與段嘯天才相識。只是後來段嘯天學藝期滿回了河南故里,再也沒有回過太原。算起來二人距上次見面,到如今至少有四五年的光景。
李玄讓店小二換了酒菜,重新坐定之後,起身給段嘯天斟滿酒,簡單的說了說自己的近況,彼此舉杯將杯中酒乾了,道:“多年不見段大哥,卻能在這裡巧遇,甚是讓人驚喜。。。。。。大哥看上去氣色不錯,你這些年忙什麼,讓小弟好不掛念你啊!”
段嘯天見李玄說的動情,有些感動,唏噓一番,卻不直接回答,只道江湖漂泊如浮萍辛苦等話,說話間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二人舉杯痛飲著,盡是說些陳年舊事。
十幾杯酒下肚,段嘯天臉上漸漸放起了紅光。他抹了抹嘴角上的酒水,豪爽笑道:“這些年,愚兄若論境況,自是比不得兄弟家中富貴。唉。。。。。。我不辭而別回了故里後也沒尋著正經營生,整日與江湖朋友醉酒,閒暇習耍些槍棒,虛度光陰。不過,好在我父那時還積攢下了幾畝薄田,租了出去,我便靠收租子養活家人。吃飯解決了,我也能盡著性子在江湖歡悅,放開手腳結交些朋友,賺得身子自在。”
李玄看看段嘯天,見他衣著打扮雖是風塵僕僕,但人卻精神十足,不似在江湖潦倒不得志的樣子,笑道:“我哪有富貴了,父母去世,說到底我只算半個生意人而已。”說著,臉上閃現愧色,道:“這些年,我算是荒廢了光陰,整日讀書不進,只想著舞槍弄棒,遊手好閒的比潑皮好不到哪去。父親活著的時候,常說如我這樣,早晚會毀了祖業。唉。。。。。。但做生意這東西,東奔西跑,辛苦不辛苦倒不算什麼,但錙銖必較,一點點利益都要捏來捏去,賺著辛苦口舌錢,真不是大丈夫所為!這生活怎比得上哥哥在江湖上逍遙。。。。。。大口吃肉喝酒,可真是賽過神仙。”
段嘯天聞言大笑,連連搖頭,自個兒斟滿酒,仰脖幹了道:“我要過著神仙生活,那也是破落的神仙。唉。。。。。。兄弟你不用羨慕江湖,其實做生意也是身在江湖啊!”
李玄不解道:“我也身在江湖,我怎麼也身在江湖呢?”
第四章 生死如鏢
酒、色、財、氣為四大害人利器。其中酒居於首位,亦被稱作穿腸毒藥。可是,酒自黃帝時代便有,且綿延至今,究其難以拒絕之原因,皆因高興時需酒助興,難過時需借酒澆愁,平淡時亦需酒增色。酒還有一個千古不移的好處,便是酒後能吐真言。
段嘯天見李玄一副不解的樣子,忍不住大笑道:“你不在江湖麼?唉,人們總會把江湖看作一個打打殺殺之地,其實江湖就在你身邊。兄弟想想,生意場是不是總軟刀子殺人不見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