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錦,想也不想便將這筆賬算到了明華容頭上。認為一定是明華容玩弄了什麼詭計,才害得自己親生孃親受傷毀容,更被明守靖嫌棄厭惡,竟然都不許她在家裡養傷!
但情急之下她一時顧不上去找明華容的麻煩,便先來央求白氏替孫姨娘說話求情。
當下一面求情一面想著姨娘走得這般倉促,竟連與自己見一面都不能夠,明若錦心中對明華容的恨意又添一分,臉上更是一片怨毒:“夫人,這一切肯定都是明華容那賤人玩的花樣,您要替我和姨娘作主啊!只要您向老爺稟明實情,老爺一定會回心轉意,將姨娘接回來的!”
聽她口口聲聲都在痛罵明華容,壓根不知道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白氏先是一愣,隨即心中瞭然:一定是孫氏為了保全女兒,對她隱瞞了真相。這樣也好,她正愁沒有一枚好棋子可以衝鋒陷陣,替她削一削明華容的氣焰。明若錦有勇無謀,現下又少了孫氏這個智囊的指點,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心中打定主意,白氏一臉嘆惋,再度安撫地拍了拍明若錦的背,看似殷切地叮囑道:“你不要急,且聽我說,這次因明華容在老爺面前下了火,一昧地說孫姨娘在外面如何如何,將老爺氣了個不輕,甚至現在連我說的話兒也聽不進去了。若錦,母親是誠心幫你,才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且先緩緩為姨娘求情之事罷。待過上兩日,等老爺火氣消退了些,我引他到你院裡坐一坐,到時你在老爺面前哭上一場,再說說姨娘素日裡的好處,老爺心疼你,多半就肯回心轉意了。”
她說得言語殷殷,十分中聽,明若錦不由得便聽進去了,一時也忘了擦眼淚,只是仍有些不甘心:“那……夫人,今日就由著姨娘去了麼?”
聞言白氏眼中掠過一抹譏諷,但明若錦沒有看懂,依舊追問道:“姨娘可是剛受了重傷啊,這一路車馬顛簸,哪裡禁受得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會吩咐車伕們走慢一些,這邊也會盡快想辦法安排老爺和你見面,好教姨娘少受幾日的罪。”
這已經是這件事的最好結果。明若錦雖然心疼親孃,但也知道不該再向白氏要求太多,否則說不定對方一翻臉就甩手不管了。
當下她重新跪下,又用力給白氏磕了個頭,真心實意道:“多謝夫人。”
“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不說別的,就唸在姐妹情份上,我也要拉你姨娘一把的。”白氏微笑著說道,又叮囑了她幾句,才打發她快些回去,免得被人看到這般衣冠不整的樣子,傳出去不好聽。
早在看見明若錦時,明獨秀便一閃身上了轎子。她不耐煩同這個草包妹妹羅嗦,本道母親必定三言兩語打發了明若錦,不想後面聽到的話卻越來越出乎她的意料。聽著那些白氏從沒對明若錦有過的溫言安慰,以及種種許諾,大惑不解之餘,她險些掀開簾子當場盤問。
好不容易等明若錦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明獨秀連忙問道:“母親,你管她那麼多做甚。”
白氏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畢竟外間人多眼雜,萬一洩露了什麼端倪,可就不妙了。
而一旁的許鐲冷眼看著白氏種種反常舉動,再聯想到剛才紅解身上突然飄出的暗香,心中悄然警惕。
“又耽誤了這一會兒,快起轎走吧。”
聽到白氏的話,隨行的小丫頭趕緊彎腰替她提起八幅繡折枝牡丹的及地錦裙,但過了好一會兒,白氏卻仍是一動不動。
見狀,小丫頭不禁奇怪地向上瞟了一眼,卻見白氏的視線,死死落在某處:“這小賤人真是陰魂不散!”
順著她的目光,小丫頭遙遙望見一名身材纖秀的麗裝少女正往這邊走來,那通身的冷漠氣度如此惹眼,甚至於不必看清她的容貌,便能清楚地說出她的名字。
來人正是明華容。今日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