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霎時間,殿內的溫度彷彿因這肅殺的話語而降低了幾分,瑾王面色一變,旋即斥道:“白孟連,你膽大妄為以下犯上,甚至想連本王也攀扯下水麼?你不過一介文官而已,根本摸不到兵權,就算請來個把江湖人士,難道就能左右局勢麼?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或許陛下尚能賜你一具全屍!”眼見局勢不對,他便決定要和白孟連劃清界限,先謀脫身,再談其他,絕不能就此承認自己的野心。
但白孟連聽了這話卻是笑著連連搖頭:“王爺這時才想來撇清干係,不嫌太遲了麼?實不相瞞,微臣今日排程的人手,都是王爺一手調教出來的。要在帝京隱藏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可是大不容易啊,也虧了王爺多年來的步步為營,如今倒讓微臣撿了個現成便宜。”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瑾王,白孟連冷笑一聲,說道:“難道王爺以為我讓阿洛跟著你,只是為了監視?阿洛本就是武道高手,跟在你身邊的這七八年裡,早將你的老底都摸得一清二楚!你生怕事洩後被追查到,所以訓練親兵的事從不親自露面,皆是假手他人,全憑信物為證。只消將你的信物取到手,何愁不能排程他們!”
聞言,瑾王只覺得眼前一黑,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攥緊了一般,疼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多年來他煞費苦心蓄養的這一支秘密親兵,難道就這麼輕易交待在白孟連手裡了嗎?他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調查得明明白白,表面上卻是裝得若無其事,甚至還假意與自己結盟,當真是心機深沉!其罪可誅!只是現在自己已失去了大半力量,該怎麼才能炮製他?對了——宣長昊!
想到這裡,瑾王立即強忍心痛,大聲說道:“白孟連,你數度汙衊於本王,是想在陛下面前陷本王於不義麼?——皇兄,臣弟可以起誓、這逆賊說的全是假話!其目的只在於要離間你我的兄弟情份!皇兄你——”
“夠了!”宣長昊再看不下去他的惺惺作態,沉聲喝斷:“宣子瑕,難道你當真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天衣無縫?你的野心朕早已知曉,只是暫且隱而未發罷了!”
此言一出,不單是瑾王面色大變,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的臨親王亦是十分驚訝,不禁問道:“陛下也知道他有不臣之心?”
“不錯,難道九叔也知道?”
“……今日白孟連密報微臣,說瑾王懷有貳心,不日便會有逼宮之舉。雖然他給微臣看了些證據,但微臣並無十足把握,且因時間緊迫來不及調查,便一直猶豫到現在才入宮稟報。”說到這裡,臨親王不由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白孟連一眼,又向宣長昊看去。恰好宣長昊也正是若有所思,電光石火之間,兩人心中都生出了同一個疑問:白孟連向臨親王告密是何用意?難道只是為了掩飾他才是那個逼宮者麼?
似乎是看出了兩人的疑問,白孟連嘆道:“九王爺,你雖是鐵面無情,卻終究是少了幾分通融圓滑,聽到我的密報後,難道你當真沒有動過半點心思?不如我就挑明瞭吧——九王爺,尋常皇家子弟若處在你這般位置上,得知這個訊息後肯定會認為自己距皇位只有一步之遙,你只要暗中佈置,先等到瑾王動手殺了陛下,自己再以大義之名除去瑾王,屆時宣家的男丁,可不就只剩下你一個了麼,王位唾手可得!可惜你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一切對陛下和盤托出,我得知你準備連夜入宮後,便猜到了你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等下去浪費時間,與其等陛下發難,倒不如趁早動手,還能搶個先機。”
他的話看似簡單,細細一想卻是教人汗流浹背:如果臨親王當真起意想要坐收漁利,待宣長昊與瑾王自相殘殺後再動手,那麼最終笑到最後的只會是白孟連這個漁翁!他利誘挑拔,坐視他們手足相殘,即便有人勝出,也必定是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