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著對於絲毫不知內情的明守靖都能下如此狠手,自己若是回去了還不知要被怎麼著,所以她才嚇得一直不敢回孃家。鎮日裡提心吊膽,生怕白家也著人來拿自己。但好在白孟連似乎還顧念著那幾分父女之情,總算沒下狠手。
但父女之情什麼的,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白家至今沒有給過半句準話,所以她心內仍舊是惴惴不安,只覺得頭頂像懸了一把鍘刀似的,隨時都有可能重重落下,讓自己血濺當場。
既抱有這樣的念頭,她對明守靖的下落與生死自然十分關係,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當下聽到明華容的話,她舉起茶杯的手不由一頓。隨著杯口傾斜,茶水霎時流了她滿手,但她卻渾若未覺,只死死盯著明華容,失聲驚道:“難道你知道?”
明華容卻是笑而不答,只說道:“夫人如此行徑,可不是待客之道哪。”
這話說得白氏面上一僵,想要發怒,但終究是扭不過心裡急於知道真相的焦渴,便只有忍氣吞聲,重重放下茶杯,衝許鐲喝道:“沒眼力介的,給我取條手巾來!再把那些閒磕牙的丫頭統統趕出去,一個也不許留下!”
許鐲立即答應著退下,隨即院裡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片刻之後,這院裡的所有下人便退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明華容與白氏。
摒退了下人之後,白氏才神情不善地看向明華容:“你說吧。”
明華容見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面上不禁現出嘲諷之色:稍微客氣些,白氏倒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不過,自己利用明守靖的失蹤來敲打她,確實是選對了突破口,但單只是這樣的程度還不夠,自己還得再下兩劑猛藥才行。
當下明華容遂笑吟吟說道:“夫人要我說什麼?”
白氏硬聲說道:“自然是明守靖的下落。”經過種種事情,她似是已斬斷了和他的夫妻情份,提起來也是直呼其名。
“那要教夫人失望了,我並不知道他的下落。”
“你——”白氏不意她竟如此回答,不禁勃然變色,驀地站了起來,一副想衝過去給她幾個耳光的樣子。
明華容打量她這副著急上火的模樣,愈發肯定那樁事情非同小可,口中卻故做驚奇地說道:“夫人何故動怒?小心站起來得太猛了頭昏,就算是頭不昏,臉上的胭脂水粉掉下來也不好看。”
見白氏已然被氣得渾身顫抖,明華容才突然正色說道:“其實夫人何必擔心呢?據我所知,他正是被你們白家人救走了。想來是白丞相關心女婿,所以甘冒著違逆聖意的大險將他藏了起來,只是可憐了老夫人和你,為了粉飾太平,不得不裝模做樣地在這裡待著,以做掩飾。”
被白家帶走,這短短几個字落在白氏耳中,卻彷彿重逾千鈞,將她整個人都壓得喘不過氣來:難道自己日夜祈禱皆是枉費,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麼?
但她總算尚有幾分清醒,沒有輕易相信明華容的話。定了定神,她銳聲說道:“一派胡言!我父親怎麼會做這種事!你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胡言亂語的?”
明華容本就沒指望她會馬上相信,聞言立即故做遺憾地說道:“夫人不承認就算了,今日就當我沒有來過吧。”
說著,她轉身作勢要走,但還沒邁開步子,便聽到了白氏氣急敗壞的聲音:“站住!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背對著白氏,明華容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語氣卻是十二分的遺憾:“夫人還要我說什麼呢?我說了你又不信。”
白氏急急走上前來,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訊息的?”
“夫人應當知道,我目下正住在宮內,雖然長公主不理俗事,但偶然行走之間,我還是能從別的貴人那裡聽到些有意思的訊息。”明華容轉頭看向白氏,說道:“譬如——